林遠精心地設計了時間,所以俄軍的船隊駛進伏擊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這個時候的江麵上已經是一片漆黑,俄軍的船上開著大燈,把前方一公裏遠的水域照得亮如白晝。
於明看著俄軍的船,心中暗暗冷笑:“幸好你們把燈打開了,要不還看不見你們。”於明命令道:“先打最後的那條船。”
俄軍派來二十艘運輸船,十五艘運送人員,五艘運送裝備,還有兩艘炮艇,一前一後,護送著二十艘運輸船,最後一艘恰好就是炮艇。
於明帶來了二十門炮,間隔一百米一門,正好是俄軍船的間隔,這些火炮離著河不隻有二百米,這個距離上用直接瞄準就足夠了,炮手裝上二百米的表尺,把俄軍的炮艇套進了準星裏,隨後擊發了火炮。
炮口火光一閃,一枚炮彈呼嘯著衝出炮口,這枚炮彈並不是曳光彈,所以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站在一邊的輸彈手急忙拿著一張浸濕的棉被衝上來,把棉被蓋在了炮口上,濃煙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炮手來不及看輸彈手的動作,他焦急地看著遠處,尋找彈著點,很快在俄國炮艇的船頭,騰起了一朵火花,那枚炮彈鑽進了船頭,炮彈裝的是延遲引信,於是在船身裏麵爆炸了,俄國炮艇是用鋼做的骨架,木頭做的外板,劇烈的爆炸把中縱龍骨給生生炸斷了。
船上的俄軍盡管知道中了彈,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炮彈是從哪裏來的,因為那個輸彈手用棉被蓋住了炮口,所以炮口的濃煙並不明顯,炮艇急忙調轉炮口還擊,可是茫茫黑夜,該往哪裏打呢?炮手隻好大概找了一個方向,胡亂地開起炮來。
炮手見到命中了目標,心裏默默地叫了一聲“好”,又瞥了一眼俄國人炮彈的落點,離自己十萬八千裏遠,他沒有理會俄國人的炮,他打開炮閂,冒著煙的藥筒就掉落出來,輸彈手又把另一枚炮彈裝進炮膛,接著又是一枚炮彈,這枚炮彈正中船尾,正巧把舵柱給炸斷了,偏偏俄國炮艇安裝的是懸掛舵,舵柱一斷,舵直接掉進了江水裏,蹤跡不見。對於船而言,舵不僅僅是轉向工具,更是穩定航向的工具,沒有了舵,炮艇頓時在江麵上轉起了圈,就算看見了目標也沒法開炮了。
第一門炮的聲響就是信號,緊接著,江邊的其他火炮一起開火,炮彈在黑夜之中,向著運輸船砸去。運輸船都是客船改裝的,為了能多載人,幾乎把船上每個角落都塞進了人,炮彈一來,就在人群中炸開了花,俄軍士兵頓時傷亡慘重,還有裝載裝備的運輸船,它們上麵裝著大量的炸藥和炮彈,幾枚炮彈下來,就把它們給引爆了。林遠本來以為俄國的船會向前逃,沒想到他們沒有一艘加大馬力往前跑的,而是紛紛調頭往回跑,林遠沒有料到的是,最前麵的俄國炮艇的指揮官是這樣想的:往前走肯定還是包圍圈,跑不出去的,隻有調頭往回跑才行,於是在為首的炮艇的帶動下,船隊裏的船紛紛調頭往回跑。
沉重的運輸船的轉彎半徑要比輕快的炮艇大得多,於是,在炮艇轉過頭來的時候,運輸船還在往前走,一頭就撞在了炮艇的舷側上,炮艇的舷側是鋼骨架外鋪木板,這一下把鋼骨架給撞斷了,木板稀裏嘩啦地碎了一大片,江水歡快地湧入艇身,炮艇裏麵的炮彈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進了江水之中,炮艇很快就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