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時,兩個人溜到院子外麵,院牆很矮,兩人很輕易就翻了進去,裏麵鄧世昌的屋子還亮著燈,他們悄悄地走了進去,鄧世昌一見林遠,長歎一聲,說:“天意啊!天意!”
林遠問道:“鄧管帶,您說什麼?”
鄧世昌苦笑道:“我每天都想著和小鬼子再幹上一仗,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可是聖上卻將我流放此地,今天見到了你,我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可是我又不願背叛聖上,於是便給你寫了密信,如果你能破解信上的內容,就說明是上天要我和你走,真是天意啊。”
林遠笑道:“您很快就能報仇了。”
正在這時,隻聽院外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鄧管帶,屋子裏是誰在說話?”
話音未落,隻見有個兵卒已經推門進來,正是白天問林遠問題的那個兵卒,沈晚晴剛好站在門邊,那個兵卒進來之後,沈晚晴正好在他的側後方,沈晚晴心想:“讓這些看守鄧世昌的人發現,就沒法帶走他了。”
心念到此,身形一動,一記掌刀狠狠向那個兵卒的後頸砸去,沈晚晴這一招練過無數次,自以為打倒這個小兵易如反掌,可是沒想到那個小兵一側身便閃過去了,這一掌收勢不住,狠狠砸在邊上的架子上,架子上擺的花瓶掉在地上,稀裏嘩啦地碎了一地,清脆的聲音在靜夜裏格外驚得沈晚晴目瞪口呆。
那個兵卒絲毫不以為意,看了看林遠,說:“哎,你不是白天來的那個客人嗎?”
又轉頭看了看沈晚晴,指著林遠問:“你是他的夫人?”然後一臉無辜地說:“你為什麼要打我?”
沈晚晴沒空兒理會這些,她甚至都顧不上被打痛的手,她知道那些花瓶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響,一定會驚動旁邊院子裏的守衛,那樣一來,想要帶鄧世昌就不可能了!
可是沈晚晴知道這個兵卒極難對付,自己不可能一招之內將他製服,正在這時,門外人聲鼎沸,十幾個兵丁舉著火把,握著雪亮的單刀,擁進院子,把屋子圍了個嚴嚴實實,林遠知道今日再想帶著鄧世昌逃走已經不可能了,眼見著鄧世昌搖頭歎息,知道他將逃走不成歸為天命,以後再想帶走他可不容易了。
林遠於是衝著鄧世昌一拱手,說:“鄧管帶,在下本想借著月色,深夜拜訪,沒想到卻驚動了各位軍爺,實在過意不去,在下先行告辭了。”
可是那個兵卒卻把林遠一攔,說:“林先生,你們是不是要帶鄧管帶出去轉轉啊?”
林遠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還沒答話,就見那個兵卒大模大樣地衝著門外的眾兵丁嚷道:“你們都進來,給鄧大人收拾東西,鄧大人要和兩位貴客出去遊玩。”
門外的兵丁看起來都很聽這個兵卒的話,一窩蜂地進來,那兵卒笑道:“把鄧大人的書,還有,”他看了看鄧世昌周圍,發現他除了書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於是說道:“還有鄧大人的書,統統裝到箱子裏,給鄧大人扛著!”
然後那兵卒衝著林遠一指門口,笑道:“林先生,我們陪鄧大人出去遊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