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響過,戰俘營的一個守備小隊在匆忙中從營房裏跑出來。日軍的編製,一個小隊大概相當於一個排,有大約二十人,由於日軍的精銳部隊都在鴨綠江前線,剩下的都是戰鬥力不強的部隊,所以這個小隊很快就被陳飛他們消滅了。

鬆島慧子看到自己的同胞被殺,心裏又是難過又是自責,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他們,她不由得恨恨地看著陳飛。

陸戰隊員沒有受到一丁點抵抗就進入了日軍守備小隊的營房,剛一撞開門,就看見屋子裏麵有赤身裸體的年輕姑娘雙臂抱在胸前,擠在一起發抖。

陳飛用日語問:“你們是什麼人?”沒有人回答,這時他聽見裏麵一個姑娘說了句朝鮮話,陳飛雖然不懂朝鮮語,可是朝鮮語中的“斯密達”還是聽出來了,這個“斯密達”是朝鮮語中的敬語,是一個助詞,本身沒有實際意義。

陳飛立刻想到她們是被日軍抓來的附近村民,他把叫身邊的戰士找幾件日軍士兵的衣服,交給鬆島慧子,自己轉身出去。

鬆島慧子把衣服交給她們,她看著她們身上那一道道青紫色的傷痕,就知道這些日本兵在她們身上不光是發泄性欲,她無法相信自己的同胞居然這麼殘暴,在她的印象裏,這些都應該是清軍士兵做的。一想到同胞,她立刻想到了那些死在陸戰隊員手下的日本兵,她偷偷地拿了一個鐵做的燭台,藏在身後。

她打開門,看見陳飛站在門口,正在和一個戰士說著什麼,說的是漢語,她也聽不懂,她掄起燭台就向陳飛的頸椎砸去,身為醫生的她知道,頸椎一但被砸斷,人最好也會癱瘓。

陳飛正在全神貫注地說著話,沒提防身後的情況,被鬆島慧子一燭台砸在脖子上,幸好鬆島慧子的力氣不大,那個燭台又不結實,陳飛隻是被打得一個踉蹌,頸椎並沒有受傷,盡管這樣,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正在和陳飛說話的戰士一見到這個日本女軍醫竟然敢出手偷襲,掄起槍托,直接打在她的胳膊上,把她打倒在地,鬆島慧子從來沒挨過打,這下她才知道原來挨打竟然是那麼痛。眼淚怎麼也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流了出來。

那個戰士舉起槍托,還想繼續打,陳飛咬著牙說道:“算了,別打她。”陳飛走到她身邊,低下頭看著捂著胳膊淌眼淚的鬆島慧子,問道:“胳膊沒事吧?”

鬆島慧子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飛慢慢活動著脖子,把槍從肩上取下來,握在手裏,對戰士說:“把她關起來,我們先去完成任務。”

被俘的清軍在被關押的這些天裏受盡了日軍的欺負和虐待,現在機會來了,個個想報仇雪恨,他們拿起槍,跟著陸戰隊員,很快把各個地方的不知所措的日軍守備隊消滅,天亮的時候,陸戰隊已經占領了加露林灣的港口,而離加露林灣最近的成歡,仁川,還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在茫茫的大海上,伊東佑亨還在想著:等到了加露林灣,就把這個林遠艦長的艦船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