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眉頭一皺,對於他們來說,港口的細節情況他們是一無所知,盡管北京艦上一架殲24戰機攜帶偵察吊艙繪製了港口平麵圖和人員分布圖,可是高技術偵察永遠替代不了人的偵察。盡管你可以從幾千米的高空看見每一棟建築,可是你不知道建築裏麵有什麼;盡管你可以利用紅外偵察設備看見人員的分布,但是你沒法從紅外圖像上看出哪些是日軍,哪些是被俘的清軍。
高技術偵察永遠不可能知道戰俘關押在哪裏,不可能知道哪裏有暗哨,而三十名戰士,想要占領對方港口,還要零傷亡,沒有熟悉情況的人做向導,幾乎是不可能的。身為特種作戰專家的韓明光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說:“你們不是捉到一個日軍的俘虜嗎?你們看看能不能帶上她。”
陳飛的眉皺得更緊了,帶著一個日本戰俘執行任務,真擔心她會壞事,他想起了看過的電視劇電影裏那些抗日戰爭中那些寧死不降的日本士兵。
韓明光笑道:“小陳啊,你對曆史可能不是很了解,這個時候的日本士兵,還沒有那麼愚忠,而且這個被俘的女軍醫,我覺得和那些日本士兵也不太一樣,不如你去和她商量商量。”
陳飛猶豫了一下,盡管覺得這件事情很難,可是接到任務先說不行可不是我軍的作風,陳飛還是點頭答應了。
等到陳飛進到關押鬆島慧子的艙室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了,她見到有個清國士兵走了進來,很想表現得無畏一點,作為一個皇軍士兵,怎麼能在敵人麵前低頭呢?可是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她蜷縮在床角上,後背緊緊地貼著牆,屈起雙腿護在胸前。
陳飛走過去想解開她戴著的手銬,可是剛剛一動,鬆島慧子便“嗚嗚”地哭了起來,陳飛看著她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一動。
他走過去解開了她的手銬,她的手被勒得發麻了,稍稍一碰就像有千萬根鋼針在上麵戳一般,所以雙手一動都不敢動。
陳飛懂一些日語,這也是韓明光派他執行這個任務的原因之一,他盡量表現得溫柔一些,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鬆島慧子。”
“你的家在哪裏?”
“東京。”
“你在是哪隻部隊?”
鬆島慧子這時不說話了,被俘人員如果說出自己部隊的番號就意味著和敵人合作,她害怕他會對自己施暴,可又沒有能力反抗,隻好扭過頭去不看他,這樣的話,心裏的恐懼似乎能減輕一些。
陳飛說:“你想回家嗎?”
鬆島慧子這時候轉過頭來,看他不像是在戲弄自己,她點點頭。
陳飛又說:“我們想去加露林灣,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人,我們隻想救出我們的一個朋友,希望你能幫助我們。”
鬆島慧子想了一會兒,說:“要我怎麼幫助你們?”
陳飛說:“你和我們一起去加露林灣的港口,你隻需要跟著我們,告訴我們清軍戰俘關在哪裏,然後就可以走了。”
鬆島慧子居然問道:“你們真的不會傷害我,放我回家嗎?”
陳飛鄭重地點點頭。
鬆島慧子說道:“我答應你們。”
陳飛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於是笑道:“那太好了。”
陳飛走後,鬆島慧子心想:“等到了我們的地方,就找機會把你們都抓起來。”
一個小時後,一架直升機載著30名陸戰隊員和心懷鬼胎的鬆島慧子,在夜幕下飛赴加露林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