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藝謀住的正是這幢樓,就在馬文生的樓上。馬文生本來準備去程藝謀的房間,可快到樓上時,又改了主意。
這趟戴緒出來,明顯說了些隻有書記才能理直氣壯說的話,這表明什麼,表明了戴緒在省裏的地位越發高了。
戴緒來到大朗,隨行人員中,重要的幾位大員,也隻有強占楓和程藝謀兩人。
白天和程藝謀多說幾句尚可,可是晚上去拜會,被有心人看到,或許便是有其他意思了。想到這裏,馬文生又退了出去。他索性下了樓,來到了外麵的街上。
華燈初上時分,大朗市的大街也有了些變化,夜市明顯地增多了。他經過幾家酒店,都是家家爆滿。
馬文生胡亂地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裏,眼見著他來到市區西邊的一條街上,那裏有個公園,他正準備進去坐坐,可是一陣香風飄過,隻見一對情侶互勾著脖子,往公園裏走去。
馬文生不禁啞然失笑。幸虧他沒有邁進去。如今晚上的公園看來已是年青人才能去的地方了。
馬文生從公園裏出來,想著今天戴緒去津縣一趟,覺得一切都是恰到好處,沒有半點瑕疵時,也是心頭微醺。
隻是戴緒問他是留在大朗處理手頭工作,還是回到黨校讀書,這句話問得卻是令他摸不著頭腦。
在馬文生看來,像高澤國和戴緒這樣的身居高位的人,說起話來都是打啞謎一般。雖然說了,卻不說透。顯然是將剩下的部分讓馬文生猜。
馬文生想的卻是,高澤國讓他進黨校,明顯是打壓他。戴緒問他是否再去,是不是想探一探馬文生麵對挫折時的態度呢?
馬文生已經回答了要去黨校,戴緒卻也不言語。這麼看來,戴緒倒也不反對。
繼續留在大朗,也不見得能將工作完完全全地做起來。有了高澤國在上麵,就算是池薇有心想讓自己做事,她也會礙著高澤國的臉色吧?
與其做不了事,留在大朗坐冷板凳,還不如去黨校學點知識。馬文生對於自己的知識係統,是心裏有數的。他雖然做了些事情,可是這些事都是憑著直覺做的。
晚上池薇也沒有電話來,李明堂等人也沒有和他聯係。馬文生估計著池薇會和杜郎之通氣,這個時候,他自己處境敏感,還是一個也不要招惹才好。
馬文生走著,給妻子藍青青打去電話,說明天估計能回省城。
藍青青吃驚地問道:“怎麼,戴那邊對你也不滿?”
馬文生笑了,“夫人能找到國家電視台那個黃金時段播條津縣的新聞,我也不能如此不濟吧?”
藍青青聽他說得酸不拉嘰,撲哧一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嘴上卻問道:“既然他對你不錯,為什麼還要你回到黨校呢?”
“我們一直居少離多。我想到省城來,你難道還不樂意?”馬文生有意地想逗一逗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