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生不是不懂，隻是他無法逃避。他能麵對池薇說一聲不嗎？
不能。
還有李明堂，馬文生對他的真實想法並不表楚。但有件事是很明確的。那就是李明堂始終拿馬文生當做對立麵。
李明堂的態度，恰恰是他後麵的力量某種個折射。
如果有人製止李明堂，非得讓李明堂和馬文生搞好關係，李明堂敢拒絕嗎？
再想到周倩虹來車站接他，提都不提謝佳瑩的名字，這越發說明這個省裏領導是沒有把他馬文生當作太大的一回事的。
周倩虹來接他，替他在省立大學報研究生，都是一個目的：感恩。報答他馬文生在霓虹時對她的幫助。除此之外，再無理由。
馬文生想著，他忽然有種深深的失落。他不管做什麼，做得有多麼優秀，最後似乎也得不到什麼太多的肯定。
即使有了肯定，往往也是因為別的原因，不得不把他馬文生推到前台。就像他忽然成了大朗市的副市長一樣。
他沒有謀過，更沒有想過。最後這個天大的餅子掉到了他的頭上。
馬文生歎了口氣，又微微地笑了。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吧。他馬家祖墳又沒有冒青煙，憑什麼讓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呢？
等天一亮，就要給戚雨婷打電話，讓她要立即開展對全縣的安全生產大檢查，真真正正抓落實，檢查結果要公示。
馬文生正想著，冷不丁門被叩響了，他一愣，問了聲誰？
“你說是誰？還能有誰？”外麵的女音很不高興地答道。馬文生一聽是周倩虹的聲音，連忙開門把她給迎了進來。
周倩虹穿得很整齊，她進屋之後，看了一眼馬文生道：“我說你晚上不睡覺嗎？怎麼半夜洗澡了？”
馬文生一愣，便明白了。原來這房子不太隔音，估計是自己洗澡的聲音把周倩虹給驚醒了。
想到這裏，馬文生賠著笑臉道：“真是對不起，打擾周大秘休息了。”
周倩虹卻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我不是被你洗澡的聲音給吵醒的。是你在房間裏突然一聲大叫，把我嚇醒了。”
我一聲大叫？馬文生立即想到了他做的噩夢。難道他在醒來之前，還叫了一聲？
“請坐，”馬文生請周倩虹坐到了沙發上，又沏了茶杯遞了過來。
周倩虹握著茶杯，似有深意地說道：“這杯茶喝下去，下麵也不用睡了。”
馬文生聞言一愣，笑道：“既然睡不著，多睡一會兒少睡一會兒也不礙事的。隻是怕你早上不好意思走出這個門呢。”他故意拿周倩虹開了句玩笑。
周倩虹臉上一紅，眼睛垂下了，低低地答道：“又沒做什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馬文生聽到她這話很有語病，便認真地看向她。
周倩虹也回望著馬文生，她的眼裏流露出一種熱切來，馬文生一看之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裏暗歎一聲，這個女人緣，可是他逃也逃不了的。
他便在周倩虹身邊坐了下來，周倩虹向旁邊稍稍讓了一讓，馬文生卻伸手抱住了她的纖腰，用鼻子在她的身上聞了聞，“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