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蕊對馬文生這幾天連續就迎接市裏檢查的工作發表指示，漸漸詫異了。距離春節隻有三個月，難道這個時候市裏還會還個突然襲擊嗎？年後不但是縣裏要換屆，市裏也同樣要換屆，李明堂是代市長，他的精力更多的應該集中在人大代表這一邊。
戚雨婷倒是比陳景蕊想得多些。馬文生對她越來越倚重，她當然明白。除了婚姻上的不順心，她幾乎是事事遂了心願。而且婚姻的不如意，錯不在她。離了婚，她反倒解脫了出來。在津縣，戚雨婷的話語權越來越重，她當然明白，這是馬文生在有意支持她。
他越是支持，戚雨婷感動之餘便越是痛苦。津縣縣是留不住他的。以後她和馬文生之間，就沒有以後了。
戚雨婷坐在車裏，想了一會兒，眼圈都有些發紅了。她跟著讓副主任彭見敏給鄰縣打電話，打聽打聽他們那裏有沒有市裏去的檢查組。
彭見敏立即給東郊縣打了電話。結果是沒有。市裏對年終工作沒有安排檢查，“應該有文件的呀，”對方也是縣委辦副主任，很詫異地告訴彭見敏。
彭見敏向戚雨婷作了彙報，戚雨婷更是心驚。如果大家都沒有做準備，那市裏的檢查很有可能像馬文生說的那樣，隨時都有可能進行。
馬文生去市政府，準備是見一見李明堂。有些隔閡當麵解開，總比背後各使力量為好。
等他領著楚江聲到達市政府後，他讓楚江聲去市政府辦，自己則去了市政府秘書長秦曠嶺的辦公室。
秦曠嶺見到馬文生過來，連忙起身泡茶，又客氣地讓馬文生就坐。他們的級別都是正處，也論不了高下。等馬文生坐定之後，秦曠嶺笑道：“今天是哪陣風把馬書記給吹過來了？”
馬文生端著茶杯淺嚐了一口，也微笑著答道：“秦秘書長的茶好香。對了，年底就要到了，我總得要到秦秘書長這個碼頭來拜一拜吧。今天不忙？”
秦曠嶺也不知道馬文生真實意圖是什麼。馬文生是縣委書記，他要是來見李明堂代市長，完全用不著通傳。
他這麼一說，也許還真是有什麼想和自己聊聊的。想到這裏，秦曠嶺答道：“就算有事，馬書記來了，我也得陪著呀。聽說你們年底在縣裏爭取了很多資金？李市長都在誇呢，說如果每個縣區都像馬書記這樣，那市裏財政日子好過多了。”
秦曠嶺這麼說著，馬文生便想到李明堂肯定是對津縣爭取資金沒過市財政籠子表示不滿了，他也不提這茬，和秦曠嶺聊了一會兒，便問道：“李市長那裏，幫我去見一下吧。到你這兒來了，不去見見市長，會賞我一個大不敬的罪呢。”
馬文生開了句玩笑。
秦曠嶺微微一愣。跟著他便站起身來，去了李明堂的辦公室。
過了很久，秦曠嶺才回來，一臉無奈地答道：“市長說上午沒什麼空。要不你下午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