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值班。我知道您忙,不敢輕易打擾您。但是今晚這個電話我非打不可了,我有急事要向您彙報,”劉芳妮說著。這時馬文生忽然聽到了話筒裏隱隱有風聲。
“你在外麵打電話?秋夜涼,要小心著涼,”馬文生讓她趕緊進屋慢慢說。
“不,我得抓住這個時間把情況告訴你,”劉芳妮急急地說道。
“你說,什麼事?”馬文生忽然想到了王明芳。難道這個電話和王明芳會有什麼關係?
外麵的風聲越來越大,劉芳妮把她急需要告訴馬文生的事兒說了。
原來市精神病院主任醫師,同時也是醫院副院長的黃玲玲在這天上午接治了津縣縣的一個病人。這個病人來得很特殊,黃玲玲忍不住多了解了一會兒。
送病人來的,是一個模樣端莊的少婦,她自我介紹說她叫林佳,是津縣縣的縣委辦主任,這次是專門護送病人過來的。
“病人喜歡胡言亂語,說的話是天上一句地下一句,這讓我們感覺到很為她的健康狀況擔心,”林佳說道。跟著兩名幹練的男子將那病人送進了她的診室。這兩名幹練的男子舉手投足間,很有一種受過專門訓練的模樣。
病人是女性,看上去年齡也不過四十來歲,長得很富態,穿著也很時尚,她坐在黃玲玲的麵前,黃玲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人看著黃玲玲,答道:“這重要嗎?”
黃玲玲語氣和藹地說道:“不重要。你多大了?這個很重要。”
女病人微微地笑了,“還不到四十歲。人老珠黃了,是吧?”
黃玲玲還想問什麼,那女人已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得越來越肆無忌憚,最後連淚水都笑出來了,“我是誰?林佳,你告訴她,我是誰?我是縣委常委,縣務辦主任,還是原來的騰龍鎮黨委書記。馬書記,馬文生,他,他原來還是我的下屬。我擔任領導職務的時候,他,他還是個小村幹部。”
林佳連忙上前想捂住女病人的嘴,可對方卻是煩躁地推開了,“你搞什麼?讓我說。不是想查我嗎?來呀,來查吧。我有房,有車,什麼都有。憑工資能不能買得起?買不起,行了吧?”
林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卻被她咬了一口,鮮血順著林佳的手背流了下來。
“摁住她,”黃玲玲向那兩個男的叫道。
那兩人立即摁住了女病人,黃玲玲跟著拿出一支注射液,給病人注射了。
“謝謝你,黃院長,”林佳在黃玲玲問她消毒手背上的傷口時說道。
“沒事。她的情緒很激動。還是你來介紹一下情況吧,”黃玲玲笑著向林佳說道。對方是縣委辦主任,就是副處級領導幹部。做事倒是很有分寸的,不急不躁。
“她叫王明芳,是我的前任。她可能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脾氣越來越差。跟著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所以縣裏就讓她停職休息,在家裏靜養,沒想到今天淩晨她就給我打了電話,說有人要殺她。我去了,她就開始胡言亂語,說的事情,就是您剛才聽到的。我看能不能這樣,您給她安排一間幽靜點的單人病房,讓她好好靜養,行嗎?”林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