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這名幹警嚇了一跳,他忙不迭地向另外兩人揮手示意,讓他們停下,自己則站直了身子道:“高廳長,我,我是城東公安分局治安大隊隊長茆鎮。肯定,肯定是弄錯了。”
高若飛知道了這人的名字,便隨手寫在了紙上,跟著他說道:“你要抓的人是我的朋友。他犯了什麼事?”
茆鎮是許光采的狐朋狗友。這幾年,茆鎮作為分局的治安大隊長,在許光采那裏吃吃喝喝,拿點紅包,已經是多次了。
這次許光采讓他過來抓人,茆鎮也沒想太多。省城裏的人對待本省其他地方的來人,有著莫名的優越感。即使茆鎮知道眼前是個縣領導,他也沒當一回事兒。可是,這位縣領導正在和能管到自己領導的大領導通電話。
茆鎮心裏暗罵,這世道還真他媽的太巧合了吧。他連聲向高若飛道歉,說這人沒犯什麼事,隻是有人舉報了他。
“被舉報了,就要銬上?如果我哪天被你舉報了,豈不也是要被你銬上?”高若飛這話說得極重。茆鎮哪裏還敢再說半個字,連聲說道:“領導,我,我錯了。我檢討。”
高若飛冷冷地說了聲算了。你們滾。
茆鎮立即帶著兩個幹警離開了。他一走到外麵,便和許光采通上了話。
許光采得知馬文生這個縣委書記認識省公安廳副廳長高若飛,倒是一愣,跟著他又打電話給李澤恩。
李澤恩道:“你讓那幾個小子拖住他。我讓兵營的人過來。”李澤恩這個時候的想法,已經是要給馬文生一點顏色看看了。
這個馬文生根本不買他的賬。這讓李澤恩氣得七竅生煙。要讓馬文生知道厲害,同時也在省城的那幫公子哥兒間揚名立萬,以後的事業肯定更加是勢如破竹。
許光采卻膽怯了,“李,李哥,今晚就算了吧。”公安廳和財政廳都是要害部門,真鬥起來,自己未必輸,可也未必贏。
郭安英既然已經離開了碎雨,他沒必要把事做到這種程度。萬一真無法收拾,可就麻煩大了。
李澤恩見到許光采這人膽小到這種程度,不由得暗自歎息。這個小公子哥兒,是爛泥糊不上牆了。跟著他也明白了,要是許光采真是血性男兒,就衝自己纏著郭安英不放,人家就早和自己翻了臉了。
李澤恩決定,先放馬文生這一回。因為今晚的事,馬文生並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馬文生去了省公安廳,先向高若飛賠罪,說昨晚電話打得唐突,跟著又把郭彩妮的死,和曹文雪出逃的事一一說了。
高若飛聽著,默默地點了點頭。郭彩妮是他得意的弟子,他也很喜歡郭彩妮身上的那股子野性。如今眼前的這人是津縣縣委書記,郭彩妮急於送他上任一份厚禮送了命,由此可見,這二人的關係應該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