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市裏的其他領導對津縣也不見得沒有什麼提議。或者這個領導班子,並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組建。畢竟這是黨領導下的津縣,而不是他馬文生領導下的津縣。
馬文生傍晚時分才離開市政府,周才能把他送回到農行宿舍。馬文生卻留下了他,“你給戚海峰打個電話,約一下他。”
戚海峰這天晚上恰好有了空。於是馬文生讓周才能把車停在農商行宿舍裏,就近找了一個小飯店,在那邊要了一個雅間,靜靜地等著戚海峰的到來。
戚海峰來了,卻不是一個人,和他一道來的,還有公安局長肖叔夜。
馬文生一驚,連忙迎了上去,緊緊地握住了肖叔夜的手道:“肖大局長,您親自來,真是讓我感覺到蓬蓽生輝了。”
肖叔夜也是一個大塊頭,他哈哈笑道:“我說馬主任,不,我是不是得改口了?我不請自來,還請恕罪啊。”
戚海峰在一旁插話道:“兩位領導,你們說得文雅,我們的肚子可是要鬧革命了。”跟著戚海峰一介紹,馬文生這才知道肖叔夜原來也是兵營裏出身。
幾個人落了座,周才能便開始倒酒。
肖叔夜酒量奇大,見到馬文生文弱,便有些輕敵,說道:“這樣,我喝一杯,馬主任喝半杯吧。”
戚海峰正要說話,馬文生擺了擺手道:“能請到肖大局,我舍命陪君子。今晚是不醉無歸了。”雖然馬文生一直不愛喝酒,可是他這一次不能不喝。
“不醉無歸?好,我就愛聽這話。來,小周對吧,先上四瓶,”肖叔夜頓時拉開架勢,準備開喝了。
馬文生酒量不濟,可他有一副好身板。喝了一斤白酒之後,臉色微紅,話話卻依然吐字清晰,“肖大局,這一次我可要向你借兵呢。”
肖叔夜瀟灑地揮手道:“你馬老弟要借人,我自然一百個答應。我們一人一瓶,算是熱身。現在第二輪,算是我為你壯行。津縣,水不淺啊。”
肖叔夜也有他的信息來源渠道,他已經知道馬文生即將就任津縣縣委書記。
傍晚時分,肖叔夜接到池薇秘書小賈的電話,他便估計著馬文生要借的兵,十有八九便是戚海峰。
於是給戚海峰打了個電話,恰好遇到了馬文生請客,他更加堅定了自己這個想法,於是不請自來了。
馬文生說是對津縣赴任已有準備,但這個世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既有表麵的,還有內底的。在把握不準的情況下,馬文生自然招招慎重。
他再也不像初到工業園區的莽撞,而是步步為營,穩打穩紮。一個地方想要發展,必須是風清氣正之所。如果聽任各種關係旁根錯結,勢必帶來潛規則顯規則橫行。
戚海峰的好處在於,有一個戚雨婷,隻要他們倆能通力合作,馬文生則完全可以在津縣打開局麵。
這就是馬文生的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