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蕊的父親完全可以不用采用什麼聯姻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的生意。用女兒一生的幸福來換取財富的永恒,即便是成功了,喜悅又在何處呢?隻是當事人往往想不到這一點,或者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
人的欲望是沒有盡頭的。馬文生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安慰陳景蕊,隻是發了一個悲傷的表情,卻又一次發送失敗。
真該買部新手機了,馬文生想道。
馬文生正想著,池薇自己又打來電話,讓他過去。
馬文生又回到了池薇的辦公室裏。
池薇開始和馬文生談正事了。
“津縣的副縣長陶慶,你了解吧?紀委那邊有了他的一些犯罪證據,本來是要將他移送到司法機關的。但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想讓他到市政協來當個常委,”池薇說著,她定定地看著馬文生。馬文生如果不知道陶慶雇凶殺他的事,這事就這麼定了。要是馬文生知道,她再讓紀委把陶慶送到看守所關一段時間。等時機成熟,再和馬文生商量這事不遲。
馬文生事先從小賈那裏知道了消息,有了心理準備,便答道:“池市長,這樣的人我看不能再用了。您要是用他,以後難保他有機會不咬你一口才怪。得誌猖狂,這種人得提防啊。”
池薇歎道:“我何嚐不是和你一樣的想法。隻是大朗市和長海市有個汽車合作備忘錄,現在對方提出要將陶慶釋放,作為私下的條件之一,我考慮到大朗想抓住這次發展汽車工業的機會不易,所以決定還是重新考慮陶慶的事。現在這事也隻有你清楚,還沒有上常委會討論。”
馬文生動情地答道:“池市長,對方提出這個要求,是書麵要求還是口頭要求?是長海汽車高層的想法,還是某個人的主意。這些我覺得都要審慎考慮。萬一把他放了,將來有一天某人重提此事,抓住紀委立案的證據不放,質疑當初大朗市長放人的動機,那時候就被動了。商人逐利,東海汽車願意和我們合作,證明大朗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即使不答應釋放陶慶,他們也不見得會輕易撕毀備忘錄,改弦更張。池市長,這些都請您慎重考慮啊。”
馬文生急著要說服池薇。他心裏那個恨啊,難道僅僅因為長海汽車某個人提了釋放陶慶,大朗市就要放了他。那黨紀國法,豈不都是一頁廢紙嗎?
池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文生,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我想的,是對方背後的背景。陶慶和李澤恩是家庭兄弟。李長江是省兵營裏的最大領導,而李澤恩是他的兒子。現在輾轉過來提要求的,就是李澤恩。這裏麵錯綜複雜,我真沒辦法立即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