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半了。等村幹部來到鎮政府,已經是上午11點半。這次鎮村幹部會,一直都是王明芳在說,馬文生坐在主席台上,自始至終麵帶微笑。
下麵坐著的胡朗,此時已把腸子悔青了。早知道馬文生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他就不會阻攔胡春玲和馬文生在一起了。
現在已是完全不可能了,胡春玲已經結婚了。
會議在一個小時後結束,鎮機關食堂安排午餐。因為人太多,連附近的幾個飯店也安排了。
馬文生特意讓田二壯把那幾個路口栽種苗木花卉的村幹部們安排到自己這一桌。他想了解一下苗木花卉到底能為鎮上增加多少收入,以及這些苗木花卉銷售情況。
坐上了桌子之後,馬文生很快認識了大王村小王村和前青村三個村的村幹部。苗木花卉主要也集中在這三個村種植。這些村原來都是青水鎮的,被劃撥到了騰龍鎮。
馬文生和王明芳都是副縣級,而騰龍鎮是正科級。之所以出現城關鎮和騰龍鎮主要負責人對調,也是因為騰龍鎮從臨近的鄉鎮劃進了不少土地村莊,由正科編製提升到了副縣編製。
見到新來的年輕鎮長對苗木感興趣,大王村的村支書王才兵樂了,他和胡朗年紀差不多,說話語氣都有些像。馬文生覺得這人估計也幹了不少年頭的村支書了。
王才兵說道:“馬鎮長,要說這苗木花卉吧,最早種的是我父親。聽我奶奶說,他從小就是個好吃懶動的人。種地不願種,手藝活又不會,能做什麼呢?我父親兄弟多,分家早。他分了兩畝田,卻不願意種。好在那時他沒成家,一個人,便跑到了南方,在那邊學了些樹木插枝和嫁接手藝,回來後,就把自己的那兩畝荒地種上了香樟樹。起先種的時候,左右隔壁的那些人家都和他吵架,說樹行根快,一旦深到他們家地裏,什麼莊稼也種不成了。我父親隻好忍痛,把那些樹苗全部挖了出來,放到自己家的自留地裏。多的栽不掉的,全扔了。他死後,到了我手上,那些香樟樹成了林,一棵棵有小缸粗了。六年前,有個南方人來買,我便賣給了他。一棵九百塊。那塊自留地,我賣了300棵,掙了27萬。轟動了全鎮,就連省裏的電視台都來采訪過。”
說到這裏,其他村幹部們說話了,“說要緊的,馬鎮長哪想聽你的發家史啊。”
馬文生笑了,擺擺手道沒事沒事,“發家致富的故事,我喜歡聽。我還想替王書記多找幾個聽眾來呢。”
王才兵被那些村幹部一說,臉上本來有些掛不住。
但馬文生卻讓他臉上又有了光彩,他心道這個年輕的鎮長還真能體諒人,又會說話。他侍候著青水那邊幾任書記鎮長,青水那邊肯聽他說苗木花卉故事的領導,一個也沒有。到了騰龍鎮,至今也不過隻有馬文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