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壯走了之後。馬文生也踱了出去。他看到自己辦公室旁邊有個下樓的樓梯，跟著轉到王明芳的辦公室邊，他也看到了一個上下樓的樓梯。加上正中的樓梯，這幢樓竟然有三個上下樓的樓梯了。
馬文生樓上樓下地轉了轉，正遇到小高上樓。見到馬文生，小高走過來輕聲問道：“馬鎮長，上午要出門嗎？”
馬文生答道：“上午估計不用。這樣，你去一趟白肉市場那邊的小賣部，將我的包裹拿回來。下午我們去一趟縣城。”
小高應了一聲，答道：“那我現在就去。回來我在車上休息一會兒。有事您叫我。”
小高才走，隻見王明芳領著個黑色的公文包上了樓，見到馬文生正站在走廊上，她愣了會兒，跟著叫道：“馬鎮長，從省裏回來了？”
馬文生忙笑著回答道：“是的，早上回來的。王書記早啊。”他略略掃視了王明芳一眼。這女人穿著銀灰色套裝，短短幾天不見，其實細看還真別有風味。
就是沒怎麼長腦子，馬文生想到這裏，一時神情為之一黯。
王明芳拿出鑰匙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又回轉身來向馬文生叫道：“進來吧，我有事和你談談。”
馬文生便跟著去了王明芳的辦公室。隻見她的辦公室和自己的結構相仿，就連布置也差不多。唯一多了的，是牆上幾幅字畫。字寫得蒼勁有力，寫的卻是“發展才是硬道理。”那畫則是青青翠竹，稀稀落落的幾根竹子，卻疏落有致。落印處是篆書，馬文生也不認識，隨便瞄了幾眼，心裏卻詫異著王明芳竟然沒請他坐下。
真是沒腦子，真是沒腦子。要擺譜，也不是你這樣擺的。
“省城之行，成績不錯？”王明芳拿著桌布有一下沒一下地揩著那早已被清潔人員揩得纖塵不染的桌子。她不坐，自然也沒必要請馬文生坐。
馬文生看著她瞟過來的眼睛，雖不嫵媚，卻也專注，便笑道：“是的。王書記運籌帷幄，我當然要竭盡全力了。”他早已和王明芳過招幾回了，知道這個女人意欲淩駕於他之上，他雖然對爭權奪利這一套沒有興趣，可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他卻深有把握。
王明芳聽他說得謙虛，也笑了，她先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坐了下來，然後招呼著馬文生在對麵的沙發上落座，便說道：“是這樣，最近白肉市場那一塊很不安寧。前任書記鎮長下決心整治環境，卻因為後來變化，沒動，也就動不起來了。”
馬文生聽到這裏，也不好裝作故事不知情，便問道：“那裏我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他說得含糊其辭。
王明芳歎了口氣道：“主要是稅收這一塊沒有拿上來。據說有幾個攤主自己管理起市場來，每個月按時收取租金。據說財政所這一塊曾經有過收益，但賬麵上沒有反應。豬販子上周聯合起來，到縣裏上訪過。說租金定的太高，他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