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生要的20萬,她已經替他準備好了。
馬文生說道:“這樣吧,我讓她自己來拿。”他覺得有些事,做得大大方方的,反倒不容易讓人起疑心,於是馬文生把王茵的名字告訴了查金芝。
查金芝毫不遲疑地說道:“她叫王茵,好,我記下了。”她連王茵是誰都沒有問,這讓馬文生感覺到查金芝的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女人。
馬文生離開了縣信用聯社,走在路上時,這才打開了手機,發現上麵有一條未讀短信,他隨手翻開,卻是王明芳發來的,“縣紀委明天下午來考核班子,可能是衝著你來的。你要小心點。打你手機,你手機關了。”
馬文生看到這條短信,一時間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王明芳還是不錯的。要不,她不可能把這樣的事告訴自己。可是,她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又三心二意呢。這個女人,真是搞不懂。
馬文生哪裏能猜到王明芳心中的想法呢。她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人,除了曹文雪,她在縣裏一點兒靠山也沒有。曹文雪漸漸的日薄西山,很快就是車到碼頭船到岸了。因此王明芳當初一心想攀上王謹這個高枝兒。那時,馬文生是王謹秘書。
王明芳當然要拍馬文生的馬屁了。
可等馬文生到了城關鎮,很快就由副書記副鎮長,又明確了副縣級,這讓王明芳感覺到了威脅。
官場沒有真正的友誼,隻有永恒的利益。比起生意場來,這裏的爭鬥更為白熱化。不但勾心鬥角,還各自加入某個陣營,借著那個陣營來集中火力猛攻。
按說馬文生在騰龍鎮幾年,對這些傾軋的事應該清楚了。隻是他還是善良了,沒把人想得那麼壞罷了。
剛走到住處,馬文生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車。那車還亮著燈。馬文生正在疑惑時,那車門打開了,跟著走下來一個人,向他叫道:“馬大哥。”
馬文生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李田。他有些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來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李田撓了撓腦袋,“年底沒什麼事了,我爸和許叔讓我過來看看您這裏需不需要我幫忙做點事。”
馬文生一邊開門一邊笑,“我這裏哪有什麼事。”他把這話剛說了一半,忽然想到了許彩風這個人心眼多,莫非許彩風把李田放在他這裏,有些什麼樣的打算不成?
李田進了門,果然說道:“許叔說你一個人在這裏,也許會有什麼樣的危險,你沒有留意到。讓我跟著你呢。我來是告訴大哥一聲,許叔讓我住你這裏,讓你住賓館。這是賓館的房卡。是縣迎賓賓館。”
馬文生嘿了一聲,這是先斬後奏啊。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將賓館的門卡接了過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兩天的確有些心驚肉跳的,所以陸豔梅沒過來,也真是件好事。
小心能使萬年船,許彩風也不見得是多慮。
“我馬上送您過去,”李田憨憨地答道。
李田幫馬文生收拾好了衣物,將這些全部裝進了一個箱子裏,這才和馬文生先後出了門,他駕著車,將馬文生送到了縣裏的迎賓賓館。一直把馬文生送進了房間之後,李田又拿出一張票據,遞了過來,“許叔說這個發票你留著,會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