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加國吃了一驚,心說副秘書長的手眼通天呀,連這樣的消息他都知道了。
“是的,”他誠惶誠恐地答道。
“不要急,有些事,急是急不來的。池部長我接觸過,她雖然到這邊來的時間不長,但她是個喜歡做事的人,隻要有實績,隻要有實績,就不用擔心,”強根生說得很平靜。巡視這個詞,以前說的是半真半假。現在做起來,可是動真格的了。強根生也不敢讓農加國大意。
池薇這一趟,有點兒私訪的味道。越是私訪,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農加國對這樣的話感覺沒勁。實績這個詞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是真難呢。要知道他以前在津縣,在農業發展上花了一番苦功夫,卻是沒有半點收獲。
想想也是,幾千年的刀耕火種,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想要改變,哪有那麼容易。
“好了,我知道了,”強根生沒有和農加國再說下去,跟著就掛斷了電話。
那邊池薇趕到騰龍鎮,已是午後。她和馬文生,加上周才能三個人在路上一人吃了一碗麵條,外加兩個荷包蛋,這讓馬文生萬分感喟,“池部長,您真是一個平民領導。”
池薇聽到這句馬屁,忍不住罵道:“馬文生,現在馬屁功夫見長呀。我告訴你,我不是平民領導,我是京城人氏。”她這麼說著,眉眼裏卻全是笑。這讓她的生氣的話,看起來更像是玩笑。
“京城人氏?”馬文生誇張地叫了起來。王謹躺下來,他也是難得放鬆。不然,王謹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著他,馬文生一想,心頭就是一陣寒。
像王謹這樣的領導,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犯錯。
“京城是個多麼遙遠的地方呀,我要是您的家人,一定會不舍得您離開京城來這裏。”馬文生是見到周才能先行一步上了車之後,這才這麼說的。
小賈更是驚詫,這個代鎮長,真是太大膽了。
“怎麼說?”池薇覺得和馬文生鬥嘴,還是挺有意思的。這小子見到自己是大領導,還是口無遮攔,一點兒也不懂得謹小慎微。
“我記得有句詩呀,叫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我們這裏叫朗西,正是一個地方,”馬文生解釋道。
“我呸,你這個書呆子,書都讀到哪裏去了?夜郎是哪裏?”她這麼罵著,心裏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一樣,不由得一痛。她對於這句詩,可是記得清清的。要不,她也不會輕易來到朗西省了。有些傷痛,她不想觸及。
而馬文生偏偏觸及到了。
上了車,池薇一直沒有說話。馬文生感覺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了,也不敢再招惹這位大領導,隻好靜靜地閉了嘴,不再說一句。
等到了騰龍鎮,馬文生想給王津生打電話,卻被池薇給攔住了。“你說這裏是你的第二故鄉,就由你當向導吧,先找個地方安營紮寨,明天我們再去南至縣。”
馬文生聽說要安營紮寨,頓時想到了許彩風。他們住進許彩風的飯店,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馬文生便指著路,讓周才能把車徑直駛向春江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