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加國比起王謹來,要年輕許多。他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塊頭也大,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馬文生看了一眼農加國,這才感覺陸豔梅說得準確。農加國來自省裏,後麵的實力不用問,也是很強的。加上年輕,王謹和這樣的縣長共事,當然很難一時半會兒駕馭全局。
王謹說了聲走吧,跟著就上了車。他也沒再讓馬文生做那些花拳繡腿似的文章了,而是向馬文生招了招手,“去把王鎮長叫到我的車裏來。”
王謹的話音一落,那邊馬文生就去叫王明芳。
看到金明亮有些委屈的眼神,馬文生輕聲說道:“金書記,王鎮長從工地上來,王書記對興修進度很著急。”
他這麼一解釋,金明亮就解決了心頭疑惑。他也鑽進了自己的車裏,這回他搶在翟青鋒前麵帶路。
王明芳對於馬文生,自然多看了好幾眼。
這個人是王謹秘書,他的身份是勿庸置疑的了。以後和他走近點,就能掌握王謹的動態。
王明芳一個女性,能做到鎮長的位置,離不開紀委書記曹文雪的提拔。可是她知道,要想再進步,沒有王謹的支持,她是走不遠的。
津縣的名稱由來,來自於津河。
津河在外圍將津縣全縣走了一圈。這河是大江的支流,每年到了汛期,防洪任務格外嚴重。
曆史上津縣圩堤決過十多次口,每一次都給當地百姓帶來深重的災難。
最近的一次,正是發生在王謹的前任手裏。前任因此被勒令提前退休,騰出了位置讓給了王謹。
所以王謹對於圩堤一事,看得格外得緊。他將劉富貴由騰龍鎮書記調回到縣裏任水利局長,也正是因為這個。
城關鎮的河堤長約四公裏,呈一個扇形,城關鎮就在扇子裏麵。車到了河堤上,王謹看到每隔一段距離都插了各色的旗幟,另外還有數十條綢幅標語,寫的都是“大幹快上,誓將冬修勝利抓到底”“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河床上則是上千民工在那裏挑土,看得王謹大皺眉頭。
“王鎮長,津河水位曆史最高點是多少?”王謹下了車,向王明芳問道。
王明芳答道:“30多米。”
“30幾?”王謹有些不高興了,他指著河堤說道:“冬修工作,縣裏的動員會召開已有十天。這十天,就是這樣的進度?你修來修去,不過還是一條小埂。能防多大的水?你準備防多大的水?我的鎮長,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呀。我們的群眾,懂得多,你可以向這裏的土專家請教。我的意見,要把津縣今年的水利興修工作,做到曆史上最好,要能防百年一遇的洪水,這才叫夠。河堤底部,要用石頭加固,用水泥砌上來。你作為指揮長,要做好預算,城關鎮是全縣首屈一指的大鎮,要把這項工作,做成全縣的亮點。我們要在這裏,開全縣的現場會,你明白了嗎?我的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