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生一看,這張俏臉兒,可不正是他在西郭村遇到了的那位梅子姐。他忙走了過去,叫了聲梅子姐。
前麵的駕駛員扭頭過來,臉色有些不霽的樣子。可是鄭豔梅衝駕駛員看了一眼,那眼神裏有了責備的意思,那駕駛員便知趣地回轉過頭去。
“你要去哪裏?”鄭豔梅笑著問道。
“縣委裏麵,我們劉書記要我在這裏等他,”馬文生答道。
“你跟我一道進去吧,”鄭豔梅說著,招呼他進了車。
馬文生也不過猶豫了數秒,便上了車。
“鎮上的經委工作,你還順手吧?聽說你都玩起了和炮手一道去點炮了?那個太危險,幹工作,有其他辦法的,”鄭豔梅似乎對馬文生的一切都很清楚。
馬文生一下子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許久,馬文生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梅子姐,這些情況,你,您都知道?”他不自覺地用了敬稱。
他坐在鄭豔梅的身邊,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一時間既覺得她可親可近,又覺得她離自己何止十萬八千裏。
鄭豔梅身上的香味,沒有騰龍鎮上的那些女人們用的香水味兒濃烈,不過那味兒卻是持久不散,香味飄到了馬文生的鼻子裏,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彌漫著這種好聞的香味了。
鄭豔梅點了點頭,“你不錯。我的確一直在關注你。《縱橫》上你發表的那篇文章我也看到了。思路不錯,不過有些冒進。最近縣裏開了很多會。接進來,縣裏的主要工作思路都會有個有調整,以招商為津縣經濟發展的引擎。你說的那些落後情況,都會迎刃而解。”
什麼會迎刃而解?是指那些外出打工而導致留守的孩子遇到的困難嗎?還是指道路不通,地方經濟發展不起來?
馬文生不敢違拗鄭豔梅的話,心裏卻有些質疑。報紙上長篇累牘地刊登招商引資盛況,這一點馬文生非常清楚。可是津縣作為內陸省份的一個小縣,能引來大的商品戶入住嗎?
鄭豔梅見到馬文生不吭聲,猜著他肯定會有自己的想法,又說道:“你去我的辦公室坐坐。正好我們可以就這個問題進行交流一下。”
馬文生應著,等車進了縣委大院裏。
馬文生搶先一步下了車,卻伸過手去,來接鄭豔梅手中的包。
鄭豔梅愣了愣,隨即便笑了。她的笑,始終有種媚勁兒。一笑,那潔白的牙齒就顯露出來,而且眼裏的水液都像是在無聲地流動。這就是眼波流轉吧?馬文生想道。
鄭豔梅並沒有過多的客氣,就將手中的坤包遞到了馬文生的手裏。
她想得更遠些。在縣委大院裏,人多眼雜,自己帶著這個小夥子,沒準兒會被別人說閑話。馬文生幫她提包,那就不一樣了。
包一交到馬文生的手裏,鄭豔梅就邁開了步子,朝著樓內走去。
馬文生走在後麵,有意地保持著和鄭豔梅步伐的節奏。這樣,她便走在前麵三步遠的位置,而他呢,則跟在後麵。
她穿著件腰身很窄的上衣,腰部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而下麵,則是一條黑色的長褲,使得她的雙腿顯得格外的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