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答應了戚海峰給周才能佩槍,一來出於安全考慮,二來也是在革城局麵未明朗的情況下,隨時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
幾圈走下來,馬文生便覺得興味索然。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興趣漸漸淡去了,還是革城的夜晚本身就沒有大朗那麼熱鬧。他回到房間時,指著對麵向周才能說道:“你睡那邊去吧。”
周才能接過馬文生遞來的門卡,便過去睡了。
馬文生一直在猶豫著是不是將丁雅馨叫來,他不想再惹出女人的事兒了。可是,這樣的夜晚,不發生一點什麼,最終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那麼翟嘉儀呢?他暗暗地皺眉。
還是丁雅馨吧。馬文生這麼考慮來考慮去,忽然驚覺他像是沒有什麼事做似的。原來古人說的慎獨之義,卻是在這裏。
他最終誰也沒有叫,就這樣躺到了床上。
這一夜過得很快,第二天一早,楊雨情便親自來了電話。這是很罕見的。以前楊雨情來電話,都是讓她的秘書鄭欣叫馬文生。這次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馬文生不清楚楊雨情那邊的情況,是因為市委和市政府就像是兩條道上的馬車,各跑各的,一直缺少必要的溝通和聯係。
楊雨情卻是很關注馬文生這邊。甚至可以說她在馬文生這邊安排了暗哨。這個暗哨,估計馬文生到現在也沒有發覺。
馬文生的一舉一動,都處在楊雨情的視野之內。
市委這邊的情況很複雜。楊雨情感覺她難以掌控局麵了。首先是宣傳部長管永紅投到了馬文生的陣營裏,用管永紅話向她彙報時的話來說,他是幫理不幫人。可是官場就是利益場,憑憑你說得天花亂墜,別人不信,你也是沒有辦法的。
管永紅的內心深處,的確是投到了馬文生這邊。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捅破了也沒有什麼,隻是以後見麵尷尬。
陳必進的態度越來越騎牆。什麼事他都說好,也說要慎重。本來楊雨情準備動一下政府組成部門的班子的,但是陳必進在這個時候哪有這樣的魄力?
姚千指似乎突然蒼老了。他對組織人事的工作不上心,甚至連紀委這個利器,他也不再動用。楊雨情明顯地察覺到這些變化,卻不知道這些變化的根源在哪裏。人大政協早倒向了市政府這邊,公安局長房子明以前就不聽她的,現在更別提向她臣服的事。而且房子明和姚千指同樣要命,都像是在一夜之間喪失了鬥誌了。
楊雨情看著市政府的各個部門在政風行風評議力量推動下,開始兢兢業業。這非但沒讓她感覺快慰,反而讓她有種如履薄冰的擔憂。
難道這些變化都源於馬文生?她不信。
馬文生的嶽父是陸子強不假。可陸子強在省裏幾乎沒有半點勢力。苗昭雄太強了,管得也多。陸子強在大朗去省裏之後,就像是看破了一切的老子莊子,除了謹小慎微,就沒有半點其他動作,更別說創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