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侃侃而談,似乎這不是一個人間悲劇。
“太可憐了。”
她喃喃一聲,不知道是同情月慕白,還是歎念飛雪。
“那姒兒呢,你對她到底怎麼想的?”這邊的疑慮打消了,另一頭還讓人費猜疑呢。
玄寂離睨了她一眼,湊到近前曖昧地一笑:“我對四兒的想法,四兒難道不知道?”呼出的酒氣噴灑在臉上,癢酥酥,熱撲撲。
竇漣漪怔了一怔,方才明白他口中的四兒與自己口中的姒兒不是一回事。
“人家說的是嫿姒,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她索性不兜圈子了。
他恍然大悟,終於找到今晚這頓晚宴的出處了。
“朕若是喜歡,你會把她給朕嗎?”男人的眉和眼一起向上吊起,唇勾出邪魅的笑意,活脫脫就是一風流帝王的模樣。
她嘔極。
玄寂離,是我錯看你了。
竇漣漪從他的掌中抽出雙手,往後一退,端了神色。
“皇上看上誰,臣妾不敢阻攔;但,皇上迎娶舍妹之時,便是你我恩斷之日。”她一字一頓,心若刀絞。
看來是真生氣了,小臉崩得緊緊的,眼眶裏有水汽彌漫,卻硬是不讓掉下來,小可憐樣真是讓人心疼。
“四兒,朕怎麼舍得舍棄你呢,何況,還有我們的皇兒呢。”他將她重新圈進懷裏,女人不是個感情外露的人,好喜歡她為自己拈酸吃醋的樣子。
嬌唇一嘟,她不滿道:“原來是為了皇兒才舍不得我呀,其實,想為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又不差我一個。”
“我就想要我們的孩子,怎麼樣?”玄寂離近乎發狠地一句,然後抱起她往寢殿走去。
竇漣漪忽然記起妹妹來了,“不行,皇上您還是回去歇息吧,今晚我要跟妹妹好好談談。”妹妹現在肯定在怪自己,心結一旦產生,若不及時解開,積怨隻怕越結越深。
“不好,明天再找她談不行嗎?”
他一口回絕,晚上一個人睡,孤枕難眠好難受的。
“皇上,求求您了。”她雙手合掌,衝著他可勁地央求。
這時,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主子,不好了,二小姐不見了。”
“什麼,二小姐不見了?素雲,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一點。”她嚇得臉色一白,從他的懷裏跳下地,抓著素雲大聲詢問。
素雲匆匆給皇帝見過禮,這才回道:“二小姐一直躲在房裏沒出來,奴婢怕她餓著,便做了宵夜端過去,在門外喊了半天無人應,心裏就擔心出事,結果推開門一看,屋子裏根本沒有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
“皇上,她不會出事吧?”
腿一軟,竇漣漪差點跌倒,幸好被他托住了。
“別慌,嫿姒膽子大,又走南闖北的不比尋常小姐,不會出事的,李蓮成,速帶人去找。”到底還是他冷靜沉著,一番分析令她稍稍放了心。
竇漣漪嚷著要親自出去找,卻被他按住了,說什麼也不準,“你去還得人照顧著,不是添亂嗎,這樣吧,朕親自去找,你放心,朕答應你一定將她找回來。”
“好好好,那你快去,皇上也要當心。”
將他送走,她卻一直站在大門口翹首等待,誰勸都不聽。
此刻,藕榭宛偏廳。
春天的夜還透著涼意,尤其是山裏,晝夜溫差極大,竇嫿姒出來得急,隻穿了一層單衣,月碧落十分貼心地命人找了一件輕裘給她披上了。
“娘娘,您說她還是民女的親姐姐嗎?明知道民女的心思,不說幫著撮合民女與皇上,居然一個勁往別人身邊推,氣死民女了。”說起這事,竇嫿姒仍是氣憤不已。
月碧落歪躺在華麗的貴妃榻上,隻留了玲瓏一個人蹲在一旁幫自己捏著腿,聞言,同情的眼光投過去。
“唉,這儷妃也真是,為了一個男人竟是連姐妹情份都不要了,平時看她待你那麼好,真是沒想到私底下會這麼自私。”
一番話說到女孩心坎裏去了。
“哼,她平常對民女好都是做給旁人看的,連娘娘也被她騙了呢,皇上更是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眼裏再沒有旁人。”一想到這,竇嫿姒的眼圈都紅了,皇上,他心裏壓根沒有自己。
月碧落生怕她失望之下,就此丟開這份情,當即嗔了她一眼:“誰說皇上心裏沒你,本宮進宮有些時日了,從來沒見皇上與哪個妃子共騎,還有那根金馬鞭,是皇上最心愛的物品,說送給你便送給你了,本宮看著都眼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