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天還算開眼,三天後,小英子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但內傷太重,即便活過來,人隻怕廢了。
但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這日,聽說小英子可以坐起來了,竇漣漪很是欣慰,便跑過去看望。
“奴才謝主子相救,此恩此德奴才永世不忘。”小英子一見她,便掙紮著欲起身參拜。
被她趕緊示意人扶住了,坐在素雲搬來的凳子上,細細看了一下,小英子的神色確有好轉,這才徹底放了心,“你也是,這麼大的事也不事先通個氣,大家一起應對,總比你一個人扛要強些。”
“對不起,是奴才連累了主子,原是想幫您一把,隻是人微言輕,反倒給人抓住了把柄。”小英子郝顏道。
竇漣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連累不連累的話以後別說了,大家同坐一條船上,原是該彼此照拂,我今兒個說句話:以後有我一口飯吃,便有你們一口湯喝,大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們可願意與我一起同舟共濟?”
“願意。”
“願意。”
“願意。”
三聲一齊響了起來。
“好,竇漣漪能有你們在身邊,也不枉來宮裏一趟了。”她欣慰地點點頭。
這時,門外有人請示:“竇夫人,微臣可以進來嗎?”
“快請。”
聽到徐太醫來了,竇漣漪連忙命人相傳,隨即,徐懷玉在秀珠的引領下走了進來,拱手行禮:“微臣見過竇夫人。”
“快別客套了。”竇漣漪擺擺手,她是以身體不適為由將他請過來的,時間緊迫,便趕緊道:“你且幫他瞧瞧,瞧完了過來回話。”
回到正房,過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徐懷玉過來了,向她稟告診斷結果:“回稟竇夫人,傷者外傷基本無礙,隻是內傷頗為嚴重,須得仔細調養,即便調養得當,以後也不能幹重體力活了。”
“隻要人活過來就是萬幸,至於重活之類的不能幹便不幹罷了。”
竇漣漪忽然覺得胃酸上湧,想要嘔,好在被她及時壓下去了。
雖是極細微的不適之舉,卻也沒逃過一位醫者的眼晴,徐懷玉溫聲而問:“竇夫人不是說身體不適嗎?不妨讓微臣看看。”
也對,既是傳他來請平安脈的,就算裝模作樣也得走走過場,竇漣漪便將玉腕伸出,置於請脈用的軟枕上,秀珠又在上麵蓋了絲帕。
“咦?”
手指一搭上脈,徐懷玉不禁“咦”了一聲,竇漣漪倒沒什麼,秀珠緊張兮兮地問:“怎麼啦,可是病了?”
“秀珠姑娘別著急,容微臣仔細診斷。”
竇漣漪瞥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侍女,不覺笑道:“看你的樣子,我就算沒病也要被你這張烏鴉嘴說出病來。”
秀珠吐了吐舌頭,不作聲了,隻是一臉難掩緊張地盯著徐懷玉兩根修長的手指。
“應該是了。”
終於,徐懷玉收了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要緊不慢收拾軟枕,可把秀珠急壞了:“徐太醫,你別賣關子子,主子到底得了什麼病,快說呀!”
“徐太醫,不管什麼病,你隻管說出來便是,我扛得住。”聯想到最近身子確實不大舒服,竇漣漪也不禁起了疑,當下鼓勵一聲。
徐太醫這才一拱手:“恭喜竇夫人,您有喜了。”
“啊!”
主仆倆對望一眼,俱是不敢置信。
“看脈相已有一月有餘。”徐懷玉進一步補充道。
秀珠這才驚喜出聲:“小姐,您真的有喜了,太好了。”
“別搖,別搖,小心一點。”秀珠一時高興得忘了頭,竟是撲上來抱著她又是叫又是搖,嚇得她連忙護住小腹。
秀珠被她一提醒,也嚇得不輕,趕緊後退幾步,竟是碰都不敢碰的樣子,惹得她又好氣又好笑。
不消一刻,竇漣漪懷孕的消息傳遍了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