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抬起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好看的薄唇想笑不笑,憋得極難受的樣子,她驀然醒悟過來,捏著粉拳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下,口中還不住地討伐著:“皇上太壞了,居然學會了騙人,真是的。”
“唔——”
男人突然捂著心口,痛苦地呻.吟一聲。
不會吧,竇漣漪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威力不該這麼大啊,竟令武功底子不弱的皇上也痛呼出聲,再一看打中的是心口,恍然覺得難說了。
越想越後怕,竇漣漪忙放下小盅,一邊揉著“傷處”一邊緊張兮兮地問:“痛嗎?傷得重不重,讓我看看。”
他真的忍不住想笑,可是聽聞她要看看,就是憋得再難受也忍著不笑,還要再可勁地呼下痛:“唔,你輕點。”
她先是解開了他的龍袍,中衣一排的盤龍扣,便從最上麵一顆解起,指尖似觸非觸,不時地蹭在肌膚上,癢不經心的,解到一半的時候,她扒開衣襟看了看,自言自語道:“好像沒傷啊?”
還是不放心,便伸手入內,沿著心口的位置這裏摸摸,那裏探探,口裏一個勁地問:“這裏疼不疼,這裏呢……”
不疼,可是很癢,很酥,眸危險地眯起,驀然將她收緊。
“啊。”猝不及防的她驚呼出聲,驀然瞧見他的唇壓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被騙了,嘟囔一聲,卻不由自主地闔了雙眸。
“你們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令兩個人俱是一驚,玄寂離暗道一聲糟糕,鬆開她,手忙腳亂地整理不振的衣衫。
竇漣漪後知後覺地發現太後來了,趕緊迎了上去,行禮問安:“不知太後駕到,有失遠迎,請太後恕罪。”
“李蓮成,朕看你這差事別當了,太後來了也不通傳。”玄寂離已然整理好衣衫,又是那位坐擁天下、道貌岸然的九五至尊。
太後哼了一聲:“是哀家叫他不通傳的,怎麼,皇帝不許?”
“兒臣不敢,母後,您請坐。”玄寂離訕笑著,那份殷勤備至比往日又甚了幾分。
殊不知,看在孝仁太後的眼中,嘻皮笑臉的,哪有一個皇帝的樣,便將一切責任都歸結在了竇漣漪的身上:“你也是,不勸著皇帝勤政,倒勾得皇帝五迷三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一國之君處理政務要事的地方,不是你狐魅惑主的場所,以後不許踏足禦書房半步,還不快下去。”
“是,太後。”
竇漣漪早已羞得不行,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趕緊行了禮,逃也似地衝出怡心殿。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秀珠見她衝了出來,跟在後麵追,好不容易前麵的人放慢了腳步,趕上去一臉不安地問。
一想起方才的情形,竇漣漪便覺得難為情,哪肯說,“你別問了,反正以後再也不去禦書房了。”別說太後下了禁令,就算沒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了。
“奇怪。”
秀珠百思不得其解,猜了半天,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隨後幾天,竇漣漪一直留意著皇後月碧落與皇貴妃安景涼的動向,隻是始終沒有看到想要的結果。
“難道是我猜錯了?”
這天,她與夏若桐又約在“仙來亭”看風景,順便聊聊天。
“我入宮不久,與安皇貴妃打交道不多,倒是給人賢能通透的印像,不像是能做出這樣惡毒之事的人啊。”夏若桐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竇漣漪冷笑一聲:“這次下毒的事是不是她做的,暫且不得而知,但安皇貴妃絕不是你表麵所看到的那樣。”
“唉,後宮太複雜了。”對麵的人別過頭,頭上的水藍色如意釵,垂著長長的瓔珞,隨著她的動作蕩來蕩去。
豈止是複雜,而是太複雜了。
按照竇漣漪的推斷,月碧落與安景涼正為後宮管理權爭得不可開交,那日聽了自己貌似無意的一句,定會著人調查。
如果真是安景涼做的,以皇後娘娘所處的位置,縱是查不清楚,卻也能借此擺她一道,從而一舉收回獨掌後宮的權利。
也就是說,一旦安景涼失去協理後宮之權,便可斷定此前的下毒之事係她所為。
太亂了,竇漣漪便閉上雙目,張開雙臂搭在身後的欄杆上,身體向後一靠,她得放空心緒,再好好捋捋這團亂麻。
“小心。”
突然傳來一聲,緊接著聽得“喀嚓”一聲,身子原是背靠在欄杆上,忽然失去了依托往後倒去,完了,正自驚慌失措時,幸好肩膀被人一把抓住了,使勁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