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兩分鍾,燕九身邊就躺了六名少女的屍體。
讓我覺得萬幸的是,這裏麵沒有月月。好像剛才從我跳過來搶親的時候,月月就不在戲台上了。
這時,那戲台邊上的男女老少也都看見了這一幕,紛紛抄起武器朝著燕九衝了過來。
燕九用短刀飛快的劃開他這些部下身上的繩子,其中幾個眼疾手快,抄起地上少女的短刀,就與那些圍攻他們的村人戰在了一處。
這些村人雖然平時待人熱情寬厚,可一旦開戰,確實個個驍勇彪悍。
雖然他們的實力比不上燕九等人,但不管是十四五的孩子,還是四五十的中老年,全都毫不畏懼的一個個朝燕九等人衝了過去。
可惜,這種悍勇最終還是沒能彌補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雖然以命換命,這些村人硬生生的拚死了燕九兩個部下,但至少二十幾個村人都倒在了燕九突圍的道路上。
燕九衝出這些村人的包圍之後,也不戀戰,直接就向村外跑了過去。
我看的大急,指著燕九的方向道:“犯人跑了!趕緊派人去追啊,你們那些吹箭手呢,快用吹箭,短兵相接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喊話的內容,這些人應該都沒聽懂,但是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所有人卻都看見了。
然後,歡呼停了,鼓樂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群中震天的怒吼。
在怒吼聲中,一群青壯年朝燕九的方向追了過去。另外還有一個,把我從馬上拽下來,押著我的胳膊將我按在地上。
我頓時一臉懵逼,這幫人是傻X嗎?我他媽好心提醒你們,你們不追燕九,反過來抓我?
我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了,反正說什麼這幫人都聽不懂。
秋水也被人從花轎裏拽了出來,我們兩人一起,被押送進了村裏唯一的一間三層閣樓中。
在閣樓的第二層,那黑瘦青年正躺在chuang上,旁邊有人正熬了中藥給他喝。其實他那點傷根本不用喝藥,就是被我一章打的氣脈鬱結了而已,喝兩碗酒,再睡上一覺就沒事兒了。
此時看到我和秋水被押解上樓,青年瞪大了眼睛,用疑惑的目光盯著我們,仿佛不太理解一對新人為什麼會被押送過來。
閣樓北側有一張書桌,這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在書桌前寫東西。押我們過來的人走過去對那中年人神色恭敬的說了幾句話。
中年人頓時放下筆,朝我們看了過來。
他的眼神鋒利如劍,仿佛能直指人心。
而我和秋水,卻隻能被人按在地上,抬頭仰視著他。
過了良久,這人終於開口,問了句話。
我當然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但是看到他在寫字,我卻有了主意。
我強掙紮著,用自己的下巴,在地麵上寫了個字……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這一筆一筆的寫下來,我這下巴被磨的生疼,簡直像是要烤熟了一樣。
不過,這個中年人應該能看清我寫的是什麼,上竹下聿,一個繁體的“筆”字。
中年人愣了一會兒,好像在分辨我到底要什麼。
片刻之後,他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毛筆,低聲問了我一句。
我輕輕點頭。
中年人立刻讓人把我鬆開,同時將筆墨紙硯都遞了過來。
“太好了。”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遇見一個能溝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