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張洛身上都綁著沙袋，上課、吃飯的時候也不摘下來，而且運動強度也是越來越高。而秋水的甩棍也是越發淩厲，往往張洛身上舊傷還沒好，就又添了新傷。
幾天的光景，張洛一身都是淤青，要不是這時還能穿長袖，班裏人肯定以為張洛天天挨揍。此外，張洛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了兩罐蛋白粉，上麵也沒什麼商標，隻寫著“張家特供”四個字。
不過這種蛋白粉倒是很有效果，張洛晚上訓練過後，本來都累得走不動路了，第二天吃了這蛋白粉之後，不敢說龍精虎猛，體力至少也恢複了七八成。在蛋白粉的效果下，每天三個半小時的訓練逐漸延長到了四個小時。
轉眼一個禮拜過去。這段時間內，張洛經過魔鬼般的特訓和蛋白粉的滋養，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了起來，耐力和命中率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基本上三分線投籃在無人幹擾的情況下已經可以做到四投一中了。
而顧桐的身體也恢複了一些，畢竟是女隊主力，身體素質比起一般女生要強很多。
隻不過，顯然她的精神還沒有完全恢複。在秋水的建議下，顧桐被送到了省醫院的特護病房，一則這裏的醫護水平都比學校旁邊這醫院要好，二則不守著學校，也可以防止顧桐總是想去看李闖打球。
顧母一開始不想轉院，主要是擔心大醫院花銷太大……這倒不是她不心疼女兒，而是她家真的不富裕。顧家就是母女二人，顧桐的父親十幾年前就失蹤了，一直杳無音訊。顧母當鍾點工，一個月也就不到三千的工資，能供顧桐讀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兒有錢去大醫院？
最後，秋水保證用醫保可以報銷百分之八十五，顧母這才勉強點頭答應。
其實，醫保怎麼可能報這麼高，這其中的差價，都是秋水掏錢在補。
轉院的當晚，我和秋水還特意去顧桐所在的病房看了看。
隻是，一進病房，我不由得就皺起了眉頭。
轉進省院的時候，秋水安排的分明是特護病房，這裏卻是個最便宜的六人間，而且還沒有獨立廁所。這樣的病房，屋裏的氣味自然不怎麼樣。
“這是怎麼回事？”秋水顯然也覺得不太對勁，“我要的是特護病房，錢又沒少給，他們省院是怎麼安排的？走，找他們問問去！”
秋水說著就往外走，顧母卻趕忙道：“同學，別去了，是我主動要求的。”
“啊？”秋水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顧母，“阿姨，你為什麼要讓顧桐搬到這種普通病房來？”
顧母咬了咬牙，低聲道：“雖然你說過，可以報銷大部分醫藥費用……但我覺得，還是能省就省吧。桐桐這身體也不知道要養到什麼時候呢，我們家也沒存下什麼錢，住便宜點兒的病房，還能多省點錢來買藥啊。”
秋水歎了口氣：“阿姨，您沒必要這樣，特護病房也沒那麼貴，一天也就多幾十塊錢而已。”
“那還不貴嗎？”顧母苦笑一聲。
秋水還想說什麼，我捅了捅她的胳膊，用眼神製止了她。
秋水雖然是個無所不能的人，但唯有一點她從沒發過愁……就是在金錢方麵。
大概秋水是沒辦法體會到對顧母來說，一天幾十塊錢是多大的壓力。但是，我能明白。對於顧母來說，幾十塊錢，不知道要掃多少地，擦多少玻璃，洗多少盤子。甚至就算她有心透支體力去掃地擦玻璃洗盤子，也沒有那麼多的地給她掃，沒有那麼多的玻璃給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