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桐的媽媽。”麵對護士，這女人的情緒倒是迅速穩定了下來。
“那你罵他們幹什麼？”護士顯然是知道情況的，“這個小夥子，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女兒一晚上，這對兒情侶是昨天把你女兒送來的，要是沒有他們，你女兒連手術費都交不起。
你這做家長的，不說謝謝，還上來就罵，真好意思。”
顧母愣了一下，旋即指著張洛道：“那是他應該做的，他把我女兒搞大了肚子，還……”
“讓你女兒懷孕的是李闖。”秋水冷冰冰的道，“他是我表弟張洛，我也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非要來這裏照顧你女兒。我也不知道我們抽的什麼風，非要給你女兒墊付醫藥費。
早知道她有個這麼‘明白事理’的母親，我們早就不管這事兒了。張洛，走吧，別在這兒給這位偉大的母親添亂了，她自己的女兒，讓她自己管就是了。”
剛才顧母罵的很難聽，現在秋水說話自然也不客氣。
要不是體諒她是個當媽的，女兒出了事兒心裏自然著急，秋水早就大耳光子呼她臉上了。
顧母終於意識到自己罵錯人了，她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秋水麵前：“同學，剛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著急了。我不知道原來你們是我女兒的大恩人啊……”
顧母說著，眼淚卻止不住流了下來：“我那苦命的丫頭啊，要是沒有你們，她恐怕……”
秋水看著已經哭的說不出話的顧母，輕歎了一聲，心又軟了下來。
秋水給我遞個眼色，我趕緊鬆開手，把顧母扶起來：“伯母，您不用這樣……您還是先去看看您女兒吧。”
“對了……”顧母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破舊的小錢包來，“謝謝你們幫桐桐墊付了醫藥費，這些錢……”
秋水看著顧母錢包裏有零有整的一堆舊鈔票，再看看顧母身上從地攤買來的衣服，輕歎了一聲，對我道：“我看她也不容易，這錢就別要了吧。”
我搖了搖頭，卻道：“哪兒能不要呢，我們當時墊了五百塊呢！”
顧母咬咬牙，從錢包裏抽出十張新舊不等的紅票來：“同學，這一千你拿著……”
“嗯。”我坦然接過了這一千塊錢，“您先去看看您女兒吧。”
看到我接過錢，顧母反倒十分高興，應了一聲，轉身進了病房。
秋水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你還真收啊。但是你明明花了三千，為什麼隻收一千？”
“若是一分錢都不要，讓她看出我們在施舍她，會讓她更難受。”我淡淡的道，“既然想幫她，最好讓她也覺得心安理得，這才是真正的行善。”
秋水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終於，她輕輕點頭，笑著在我耳邊悄悄道：“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咳咳，那是……我這人的好處多著呢。帶我回家，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我笑著回應道。
“嘿，說你胖還喘上了？”
秋水正準備和我鬥嘴，病房內卻忽然傳來顧母的尖叫聲：“女兒！我的女兒呢，我女兒怎麼不見了？”
“什麼？”我和秋水的臉色都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