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打量了我幾分鍾,卻忽然笑了:“哈,你小子這個性子,我倒是還蠻喜歡的。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跟我賭一局,如果你贏了,我不光不趕你走,還會幫你解決劉秋山的麻煩。
相對的,如果你輸了,就立刻離開長林。這是我的底限了,如果你不接受……那等著你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聽李長安這麼說,我又鬆開了拳頭:“賭什麼?”
畢竟,隻要還有一線希望,就比同時得罪李家和劉秋山強啊。
“上次你跟雪瑩玩過的三才牌。”李長安說著,從茶幾底下抽出一副牌來,數出五張遞給我,“規則雪瑩應該都跟你說過,我就不贅述了。咱們一共賭三局,隻要你能贏我一局,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我苦笑一聲,“上次隻是做戲而已,真要玩起來,這種遊戲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怎麼不公平?”李長安故意笑問道,“你我牌數一樣,還各有四張地牌,最後一張牌還是我天你人,明明是你占了優勢才對啊。”
“賬可不是這麼算的。”我也笑道,“李爺,您也別把我當傻子啊。誠然,您說的不錯,四張地牌你我對等,剩下一張是我克你,表麵上,我的贏麵是比你大。
但是,這中間您缺少說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地克人!
我這張人牌,是隻能專門針對李爺的天牌的,而李爺,你的一張天牌可以克我四張地牌中任意一張,而四張地牌,又可以克我那張人牌。
換句話說,李爺你所說的這個情況,是一個最極端的小概率情況……但也是我能獲勝的唯一情況。我想要贏,就必須保證我的四張地牌碰到的全是李爺您的地牌,也就是其中四輪全部平手,最後再以人勝天。
但是李爺您,隻需要賭我出的不是人牌,用天牌勝過我隨意一張地牌,那麼接下來的局麵,我的人牌必定會再遇上李爺的地牌,如此一來,我可就要連輸兩局了。
其實甚至都不用連輸兩局,隻要您的天牌出現時,我這邊不是人牌,或者我人牌出現時,您這邊不是天牌,那您就算贏定了。
如此算來,您的贏麵,至少是我的五倍。這還算是什麼公平?”
“頭腦很清晰嘛。”李長安輕笑道,“果然,你小子如果培養起來,是個好苗子。但有一個細節卻算錯了,我的贏麵不是你的五倍,而是你的八倍。但是,規則既然是我定的,你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賭,抓住這八分之一的機會,要麼就聽我的勸告,趕緊離開長林。”
麵對李長安這種遊刃有餘的態度,我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籌。
李長安傲然道,“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就準備開第一局吧。”
“好。”我接過卡牌,看了一眼李長安。
我自己這副卡牌,四張地牌,一張人牌,我唯一的贏麵就在這張人牌上。
話句話說,我必須要保證自己出地牌的時候,對方用的也是地牌,而自己出人牌的時候,對方正好用的是天牌。
但是,這太難了。
尤其是,這規則讓我先手,換言之,我根本沒辦法確定對方第一張會出什麼牌。但是李長安卻可以通過觀察我的表情來進行判斷……如果我決定孤注一擲用了人牌,臉上的神色肯定與出地牌時是不一樣的。
或者第一張就出人牌,直接一戰定勝負?
那無疑是取死之道,這種遊戲,想來最開始的回合都是相互試探,大概對方會先出地牌。
不,這種想法一般人都會有,如果對方想到了這一層,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在第一張就用天牌呢?這樣一來他就必勝無疑了。
但是,對方可是李長安啊。再者說,在這場賭局之中,李長安可是穩操勝券的,以他的心態而言,又怎麼可能直接兵行險著?
對了,表情!
我忽然想到,如果李長安可以讀取我的表情,那麼我如果通過偽裝表情,是不是也可以誑李長安做出錯誤的判斷呢?
如果我表情決絕,那麼李長安很有可能認為我就是用了人牌。
心念及此,我控製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做出試探的模樣,實際上,放在桌麵上的,卻是一張“人”牌。
我就是賭李長安讀取表情後,會做出我出了地牌的判斷,賭李長安會用天牌來壓製我。
“確定是這張了?”李長安抬頭仔細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