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該訓練的訓練,該布置的布置,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這種時候,我和秋水反而閑了下來。
陪著我辦理完出院手續,秋水轉頭看了我一眼:“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學校上課,二是陪我逛街,你選哪個?”
“那還用說?”我朝秋水露出一個“達成共識”的笑容。
學生時代,我對上課這倆字有種本能的抗拒。現在能光明正大的逃課,我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西北兩個城區都是徐青龍的地盤,我們當然不會去那裏自討沒趣。
倒是南門這邊,據說新開了一條“曆史文化街”,兩邊的建築都是仿照明清時期設計的,主打一些傳統特色小吃,好像還挺有意思的。我和秋水把逛街地點就選在了這兒。
其實逛街這事兒吧,女生主要目的不是買東西,而是享受挑東西的過程。男生嘛……主要就是享受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的過程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結婚之後,男人很少願意陪老婆逛街的原因……天天膩在一起,男人對這事兒已經不再當成享受了,不累才怪。
好在,和秋水在一起,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哪怕她看見什麼都想買,不一會兒我手裏已經塞了五串烤肉,一盒烤鴨子,一袋糖炒栗子,一盒桂花糕……
算了我承認,我還是覺得很累。
“秋水水,你能不能別買這麼多了啊,吃得完嗎?”逛到一個長椅附近,我索性坐下不走了,“來來,你看看我這手上,大包小盒的都拎滿了,可是現在連整條街三分之一都沒逛完。你要是按這個進度再逛下去,你這肚子受得了嗎?”
“還行啊。”秋水把最後一口棉花糖填進嘴裏,又從我手裏拿過一盒杏仁酥,“反正我又吃不胖。”
這個女人……你對得起被你吃掉的這些東西嗎?
好在秋水看到我一臉幽怨,終於還是有些良心發現了:“好啦,看把你給累的。我去買兩串糖葫蘆,買完之後就不吃別的了,咱們先把這些消滅幹淨。”
順著秋水的眼神,我還真看到街邊有個賣糖葫蘆的老爺子。
這老爺子少說也得七十多了,身上的衣服居然還帶著補丁——這年頭還有人穿補丁衣服,這可真不多見了。不過這衣服的雖然寒酸,老爺子倒是洗的很幹淨,整個人往街上一站,乍一看跟文物似的。
老爺子推著一個看起來和他歲數差不多的二八杠大自行車,車上綁著架子,插滿了糖葫蘆。瞧他這站相倒是挺精神,吐氣開聲,聲音洪亮:“蜜來,冰糖兒多來,葫蘆——”
氣息悠長,標準的老北京叫賣法。就衝他這一嗓子,這葫蘆就值得嚐嚐。
但是秋水還沒走到老爺子麵前呢,老頭身後卻衝出來幾個服務員打扮的男人。
這幾個人上來就把老爺子架起來往旁邊拽,還有一個推起老爺子的自行車。
“走走走,你個死老頭子,別在我們門口擋著,影響我們生意!”服務員說著,將老頭兒直接扔在了十幾米遠的牆角下。自行車也被他們隨手扔在了牆邊,那滿架子的冰糖葫蘆摔在地上,紅澄澄的山楂滾落了一地。
就算還頑強的留在上麵的,大部分也都沾了土,不能吃了。
幾個服務員還不依不饒的道:“老頭兒,以後不許你再在我們店門口吆喝,知道了嗎?你再敢來,我們就不那麼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