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她們,我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憋了半天,最後也隻有一句:“謝謝你們……”
三個女生都沒有說話,隻是不約而同的,都將手伸出來。三隻手同時放在我的手上,讓我多少有了一絲安心的感覺。
沉默良久,我終於還是不得不直麵那個令我感到絕望的殘酷事實:“秋水……那天,我昏倒之後,怎麼樣了?”
秋水神色黯然:“你倒下之後,我們這邊士氣也就崩了。攮子當然不會按照約定幫我們,他和張寶順的人,對我們展開了追殺。我們這邊本來人數就占劣勢,現在又沒了士氣,稍一接觸就立刻潰不成軍。
冬子被攮子砍了三刀,現在還在ICU躺著,他老爹知道這事兒之後,大為震怒,恐怕以後都不會讓冬子和咱們來往了。至於冬子召集起來的那些人,傷的傷,逃的逃,基本也都沒指望了。當時如果不是板磚哥留了一手,提前埋伏了五十個人,咱們的傷亡還會更慘重。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心裏一沉,這麼重的損失,秋水居然說“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
一股不祥的預感蔓延在我心裏:“秋水,除此之外,還發生了什麼?”
秋水歎了口氣:“你已經昏迷兩天半了。這兩天半之內,攮子趁著咱們方寸大亂,勾結了燕子那一百多不願意跟咱們的殘黨,對府西街展開了突襲。
咱們再府西街根基本來就不穩,這一下子就被攮子給打懵了。攮子占據了半條府西街,咱們剛收的那些人,有一半也投降了攮子。
還有,酒吧街被龍爺給占了,老板娘的了然彼岸暫停營業,街上的混子們,除了曹琳之外,也全都脫離了我們的控製。我們現在除了三個學校的兄弟之外,能用的人隻剩不到一百。”
的如遭雷擊般呆立在床上,半晌,才轉頭看向秋水:“這意思就是……咱們已經徹底完了,是嗎?咱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勢力,短短三天,就毀於一旦了?就因為我挨了這一刀?”
我現在心裏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有悔,有恨,有悲,有怒,更有愧。
難道說,我的器量果然不足以擔當這麼大的勢力嗎?
果然,我還是應該躲進學校裏,去那一方小天地做我的老大。然後,安穩的混到畢業。
如果運氣好,還能去上個差不多的大學。最後,去過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在庸庸碌碌中了卻自己的一生。
那,才是我的宿命嗎?
什麼遠見劉邦啊,簡直是個笑話。
此時此刻,我能做的,隻有無奈的苦笑。
“嚴格來說,並不是完全毀於一旦,你們還有北寧中學以北的小半條街。”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閃進了病房,“攮子打過來的時候,我們家那小子瘋了一樣,帶著一幫學生去擋攮子。最後逼得我沒轍了,親自出麵才把攮子給轟跑,給你留下了這最後三百米的街區。”
來人說著,在我麵前坐下:“怎麼樣小子,這就頹了?”
看到眼前這人,我瞪大了眼睛。
秋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來了,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