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秋水、板磚站在一群人的最前方,冬子遊走在大部隊中,一邊說著鼓舞士氣的話,一邊發放著白口罩。
這些口罩的作用自然是區分敵友,我已經跟攮子商量好了,到時候他們也都帶上白口罩。戰端一開,我們隻要看見不是白口罩的,上去就打。
這次我們帶的隻有冬子的一百五十人,板磚的人在暗處埋伏著,準備作為奇兵關鍵時刻殺出。而我的大部隊……三五七中的人大部分還都在上課,酒吧街的混子則被我調去跟府西街混子“聯絡感情”了。說真的,我現在還沒有完全信任這些府西街的人。
張寶順的人也很守時,冬子的白口罩還沒發完,張寶順領著人已經到了。
浩浩蕩蕩,三百多人,黑壓壓的一片,朝我們壓了過來。
相比之下,我們這邊的人就顯得有些單薄。
不過沒關係,因為對方這些人裏,有三分之二都是攮子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們的友軍。
張寶順帶人,在離我們十幾米外站住。
按照雙方的規矩,這時候要先說幾句場麵話,然後再雙方開打。
張寶順第一眼就看見了我:“王淩,你居然也來了!你來得好,老子正要找你算賬呢。”
我輕笑道:“寶順兒啊,你找我算賬,怕是沒機會嘍。”
“是嗎?”張寶順露出猙獰的笑容,“那你看看,老子身後是多少人,你身後才多少人?老子這邊兩個打你們一個都有富餘!”
“從賬麵上看,好像是這樣。”我歎了口氣,“隻可惜,馬上就不是了。”
張寶順疑惑的看著我:“你這話什麼意思?”
話音未落,張寶順的臉色立刻變了。
因為他看見,從他的隊伍裏,攮子走了出來,而且,一直向我走了過來!
“劉哥,你……攮子,你要幹什麼?”張寶順大叫道。
如果這時候攮子陣前倒戈,對於張寶順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然而,攮子根本沒理會張寶順的喊聲,而是徑直走到了我麵前:“淩哥。”
“劉哥。”
攮子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握住攮子的手,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但是立刻,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因為,攮子的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把真正的“攮子”。
而這把攮子的刀鋒,此時已經插進了我肚子裏。
我隻覺得小腹傳來一陣冰涼的絞痛感,好像腸子都斷開了一樣。
攮子抽出刀鋒,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我的血,原來和別人的血,也沒什麼不同。
我捂住肚子上的傷口,鮮血卻還是止不住的湧出來。
“你,你……”我瞪大眼睛,怒視著攮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攮子此時居然歎了口氣:“淩子,我也是被逼無奈。是龍爺覺得你們太跳了,想讓你們安分一點兒。”
旋即,攮子一抬手,將我推倒在地上。
“王淩已經倒了,兄弟們,給我上!”這是我意識模糊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