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思索片刻,卻輕笑道:“那麼,這件事的主謀應該就不是陸恒。陸恒就算再厲害,畢竟也隻是個學生。你說的這些招數,就算社會混子都不一定能狠下心幹出來。
再者說,不惜自己挨你兩刀,隻為了把你關進去半年?這是傷敵一千,自損百八,這種事陸恒就算能幹,也絕不肯幹。要我說,恐怕是有人借用陸恒這條線,布了一個連陸恒都不知道的局。”
“對啊。”我恍然道,“陸恒已經離開七中了,就算以前是他心腹的人,現在也未必對他那麼忠心……”
我和秋水對望一眼,一起朝高三的教學樓跑去。
到了孟陽所在的班級,我和秋水直接推門而入。孟陽戴著眼鏡,坐在前排正認真聽課,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秋水直接一把將孟陽拽起來,不顧他的大呼小叫,一路將他拽出了教室。
拖到走廊盡頭,四下無人,秋水這才將孟陽按在牆上,用甩棍抵住他的脖子:“好小子,這招借刀殺人,玩兒的不錯啊。李可的腦震蕩,是你的傑作吧?”
“什麼借刀殺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孟陽的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
秋水抖出那張驗傷報告:“想看看麼?李可的驗傷報告上寫著有銳器傷,但是王淩打她用的卻是甩棍。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銳器傷是怎麼來的?”
“我哪兒知道!”孟陽吞了口吐沫,“說不定是你們後來又打了她一頓呢。”
“哦,那也就是說,你承認李可挨過第二頓打,是嗎?”秋水冷笑一聲。
孟陽的心理素質在學生裏也許還算不錯,但是,他的對手卻是秋水。三言兩語,孟陽就已經自亂陣腳。
孟陽額頭上冷汗都淌了下來:“不知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李可挨打,你卻是證人啊。”秋水道,“報警的也是你吧?你不知道,你報警做什麼?難道需要你出庭作證的時候,你也要和警察說你不知道嗎?”
孟陽怒道:“你又不是警察,我知道了我也不告訴你。”
語氣憤怒,但是我都能聽得出,他有多心虛。
“好,你可以不告訴我。”秋水笑道,“但是謊言永遠經不起推敲……孟陽,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一開始,陸恒隻是讓你誣陷王淩,然後給了你一部分人脈,讓你給王淩一個教訓,等王淩被趕出七中,陸恒就要卷土重來。
可是你貪心不足,你想自己當七中的老大。於是,你讓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你讓李可傷我,激怒王淩。之後,王淩去砍了陸恒,這小子至少要在病房裏躺兩個月。
而後,你加深李可的傷勢,想讓王淩因為兩起故意傷害案件,被數罪並罰,直接送進監獄。上麵發話的大人物,本來就是幫陸恒對付王淩的,他才不會想這是不是你從中作怪,他隻會按照陸恒的委托,努力把王淩定罪。
而你……你覺得你扳倒王淩之後,就能問鼎七中,當七中老大。”
“胡言亂語。”孟陽不敢直視秋水,“你有什麼實際的證據?”
“我不需要什麼證據。”秋水笑道,“我隻要去醫院裏找到陸恒,把這番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那麼你猜,他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