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麵湯潑我,不想活了你!”秋水舉笤帚向我打來,我轉身就跑,於是周安又挨了一下。
這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
我轉身去了廚房,拿出一把菜刀來對秋水道:“我算看出來了,今天咱們家必須得死一個,今兒誰也別想跑!”
“等會兒!”周安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大叫道,“要打你倆等我走了再打!這地方我是一分鍾也待不下去了!”
“哎?兄弟,這時候你怎麼能走啊,你得幫我揍這敗家娘們啊!”我攔住周安。
周安推開我:“誰他媽是你兄弟,真他媽晦氣,一邊去!”
說完,打開門怒衝衝的跑了。
我和秋水對望了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秋水關好門:“聽見他剛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了吧?”
“當然了。”我冷笑道,“他以後要是還來跟我借錢,我就用這句話對付他。他要是還不要臉,咱們就還像今天一樣,不怕趕不跑他。”
趕跑周安,也已經是中午一點半了。秋水大發慈悲的讓我玩了三個小時電腦,到了四點半,又出門坐公交回了學校。
來到學校,我本來想找到張婧,和她麵對麵把我的想法說清楚。或者說,我想親口對她說一聲抱歉。
但是,我沒找到她。
打電話依然沒人接,短信不回,QQ離線,問班上的人也都說沒見張婧,好像到現在還沒來。
直到上晚自習的時候,我才從張婧同宿舍的女生嘴裏得知,張婧轉學了。
具體轉到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聽到這個消息,我長歎一聲,沒想到那條短信,竟成了她和我之間的訣別。
實話實說,我欠她很多,我和秋水都欠她很多。
我甚至利用了她對我的愛,讓她做對付趙辰的誘餌。
我還沒來得及補償她,她卻這樣匆忙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這,簡直成了我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我隻能期待,甚至的祈禱。祈禱以後的某個時間,能讓我再見她一麵,能讓我對她做一些補償。
我忽然想起鄭愁予的一句詩:
“足音不響, 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噠噠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
我,不是歸人,隻是過客。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錯誤》。
也許,我和張婧是對的人,卻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相遇。
如此,也罷。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屬於文藝青年的酸腐惆悵,從腦海中強行剝離出去。
至少還有另一個值得高興的消息,趙辰也轉學走了,他的勢力就此解散,而我的名聲卻一時無兩。
我相信,經過這麼一鬧,學校裏應該沒人再敢惹我。就算不當老大,安靜的上完高中也是沒問題的。
但顯然,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一。
早晨升旗的時候,秋水就請假沒來,說身體不舒服。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周日下午明明還好得很。
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也是含糊不清,告訴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而就在秋水請假的這天。
晚自習的時候,班裏還是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