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節 失去記憶的小明(2 / 2)

胡醫生從軒手裏接過攸攸後心裏明白她是體力透支加上氣血虛弱造成的昏厥,沒有什麼大問題,便把她放到床上休息,但看到她瘦弱的右臂上長約15厘米的刀痕後又皺緊了眉頭,血肉已經和紗布粘連到一塊,他小心地用鑷子夾著紗布一點點輕輕地往下撕。昏睡中的攸攸疼地輕哼了一聲,胡醫生心想平時比這個還要重數倍的傷他在替攸攸包紮上藥的時候她都沒有表情地承受著疼痛。估計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她的真實反應吧。

攸攸在疼痛中逐漸醒轉了,胡醫生正好要用碘酒把傷口消毒後重新包紮怕攸攸痛醒,而她自己醒了。他趁攸攸沒有反應過來就用沾有碘酒的棉簽擦拭攸攸的傷口,攸攸為突如其來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一直忍著並不言語,任疼痛在心底盤旋。

軒拉著小明進了客房,攸攸看了眼孩子般稚氣的小明問軒,他怎麼樣?能治好嗎?軒搖搖頭答道,自閉加失憶,治愈的可能性不大。攸攸心中狠狠一痛,小明還隻是個孩子,怎麼會就成了這樣啊,以後他該怎麼生活?現在組織基本上已經算是瓦解了,逸風,阿德,加加,大智都死了,小x背叛組織,自己受了重傷左臂都廢了,小明失憶了,天揚又在恨著自己,唯一剩下的正常人就隻有軒了。

想及這七年來與兄弟們相處的一點一滴攸攸忍不住握緊了右拳,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發出了響聲。胡醫生趕緊掰開了攸攸的右手,怕剛給她包紮好的傷口又血流不止。

攸攸站起來對軒說道,天揚回來了讓他去找我。看了眼低著頭站在門邊的小明又說道,你先照顧他幾天,我辦完事後回來帶他走。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我會照顧他的。軒指著小明衝胡醫生使了個眼色說,我送你。攸攸點點頭。

路上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軒看著沉默不語盯著窗外某一處一動不動的攸攸心中哀歎,攸攸總是有什麼事都自己默默扛著,隻與兄弟們分享快樂,卻從來不讓他們一起承擔痛苦。也許攸攸才是這世上最幹淨的人吧,盡管她手下亡魂無數。單純與暴戾,善良與邪惡,溫柔與狠絕在她身上形成了完美的統一。

到了攸攸家樓下,軒轉頭看到攸攸左耳上與小x相同的一隻耳飾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從中拿出一副耳飾,取其中一隻為攸攸戴上,他沒有解釋什麼,攸攸也沒問什麼。

天色已經朦朧黑,初秋的冷風讓攸攸不禁打了個寒戰。父母已經回來了,他們坐在沙發上看著推門而入的攸攸。一向直言的媽媽首先發問,今天下午有人找到學校打架了是嗎?雖然口中這樣問,眼睛卻是盯著女兒腫脹的臉頰和唇角泛出了淚花。

攸攸平靜回答說,替我退學。

父母都沒有想到攸攸連解釋都沒有就直接命令般地告訴他們這個震驚的消息。媽媽吼道,退學了你要幹什麼?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危險事情嗎?爸爸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真的不想上了還是另有原因?

攸攸點點頭說,現在我已經不能再去上學了,我有我的想法。爸爸認真的想了一下說,好,明天我去給你辦退學手續。

攸攸輕輕點點頭走進臥室。關上門隻聽父母在客廳吵,媽媽說,她退學了怎麼找工作?沒有工作不能做個正常人,難道她想永遠做殺手?爸爸麵對惱怒的媽媽不慍不火地解釋道,現在連老師都知道她在學校打架通知了我們,她還能再去學校嗎?再加上她現在被人追到學校去打,肯定出了什麼事,為了她安全著想,就讓她在家呆些日子吧。媽媽想了想無奈地同意了。

攸攸等了好幾天也不見天揚再來找她,電視媒體報道紅透半邊天的男模史天揚單方麵解除合約,至今下落不明。偶爾攸攸撫摸著軒給她戴上的耳飾,會想起軒不好看卻剛毅的臉龐。她想現在組織隻剩下他了,自己是無論如何不會再回那個傷心地了。這半年來怎麼會發生了這麼多事呢?仿佛自己一生的坎坷全彙聚在這半年內,相信以後一定能平靜地生活吧,她再也不想摻和這種複雜血腥的生活了。想及此攸攸嘴角綻放出一個好看卻不是發自真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