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建康帝五十大壽,舉國同慶。可是,一國皇帝的壽宴卻在鳳家舉行,隻因壽宴前一天數隻仙鶴從遠方飛來,落入鳳家。眾人皆道這是仙鶴賀壽,建康帝龍顏大悅,決定將壽宴地點改在鳳家。
在此之前,鳳家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沉寂了多年的鳳家三少爺忽然公然地遊走於鳳家,鳳家家主鳳震似乎對其格外寬容,連鳳三叫人毆打鳳五小姐的事都概不追究。隻是有一樣沒變,廢物鳳三還是廢物。
書房裏,鳳震正在處置一個鳳家的叛徒,而鳳墨十分“有幸”地被叫去旁聽。
“你該死。”隻聽鳳震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一陣強勁的罡風猝不及防地襲向一旁的鳳墨,鳳墨條件反射地用手臂去擋,結果還是倒在了一旁的茶幾山。
“你沒事吧?”鳳震不慌不忙地扶起鳳墨,沒有溫度的聲音摻雜著一絲放心的情緒。在那般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這般護著自己才是應有的動作。而且,鳳震乘機把了鳳墨的脈,確實受了點傷,也確實沒有一絲玄力。
鳳墨虛弱地站起身。“沒事。”
“好了,你去休息吧,叫管家給你燉點補品。”鳳震又讓人將那個已經吐血身亡的背叛者抬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鳳墨整個身子都倚在凝月的身上,凝花和凝月一人小心地在另一邊,一人焦急地出門請大夫。當管家大夫出了那破敗的院子後,鳳墨馬上跳下了那硬邦邦的“軟榻”。
“公子,人家還沒走出院子呢,你就不能多裝一會。”凝花嬌嗔了鳳墨一眼,說道:“公子你還受著傷呢。”
“爺有沒有受傷你們還不清楚麼。”
“公子,鳳震這般試探你……”凝華有些擔憂地說。
“無礙,他應該不會再懷疑我。”鳳墨有些凝重地說道,“不過,鳳震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她沒把握可以單打獨鬥贏過那老家夥。
不管怎麼樣,鳳震那老家夥她是怎麼都不會放過的。
壽宴這天,鳳家張燈結彩,鳳家大老爺鳳雷和二老爺鳳霆親自迎客。進入鳳家的官員越來越多,基本上都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
鳳啟接待這那些少爺們,鳳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帶著鳳家庶出六小姐鳳容雨接待夫人小姐們。而鳳家的天之驕女鳳容月則躺在床上無人問津。因為,鳳容月毀了容。在回來的途中,因無人看顧而不慎滾下馬車,臉部撞上了路邊的石頭。
鳳家最不缺的就是女兒,就算嫡係的女兒全都出事,還有旁係的。在鳳震心中,這些女兒隻是工具而已,一旦失去利用價值,立即棄之不顧。
在所有官員都到齊後,建康帝終於帶著他的後宮團隊姍姍來遲。
侍衛太監宮女們排滿了整條街,明黃色的歩輦尊卑而醒目,鎏金的鳳輦精致而華美,絳紫色的王輦奢華而大氣。
建康帝帶著他的寵妃年妃和雪妃還有兩個兒子百裏辰和百裏淵前呼後擁地進了鳳家。鳳家後院裏流光溢彩,頭頂兩隻雪白的仙鶴盤旋飛翔,優雅的翅膀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
兩隻白鶴在空中飛翔了幾圈,忽然方向一轉,頭也不回地飛走了。眾人震驚於這種狀況,一時人人自危,怕建康帝怪罪。
“皇上,仙鶴見過天顏,自然就飛回了那仙島。”一片靜謐中,鳳震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裏,話音剛落便有不少官員附和,無非就是什麼“皇上萬壽無疆”之類的。
建康帝鐵青的臉色有所好轉,渾濁的眼裏也有了些許笑意。
建康帝剛好五十歲,照說身為一國皇帝吃好喝好保養好應該是容光煥發,隻是建康帝卻是一副久病不愈的樣子,雙眼烏青,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這時百裏辰走到建康帝的身旁,扶著建康帝給他撫背,而建康帝見到百裏辰臉色更是緩和了不少。
“仙鶴離去,可能是父皇命不久矣也說不定。”百裏辰還是那副孝順的樣子,好似說的是祝賀的話語一般。
建康帝猛地咳嗽了幾聲,麵帶惱怒不解地問道:“辰兒,你胡說什麼?年妃,你平時都是這麼教辰兒的?”
“皇上。”年妃風情萬種地走向建康帝,還是那般溫柔嫵媚,隻是說出的話卻大相庭徑,“辰兒沒說錯什麼呀,皇上你的確命不久矣了。”
“年妃你……”建康帝話還沒有說完便一頭倒了下去,呼吸全無。一國皇帝,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了呼風喚雨的一生。
“皇上……”有幾位老臣呼喚著想去查看建康帝,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各位大人,本宮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年妃把玩這自己漂亮的手指,“你們都中了毒,要是沒有解藥,活不過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