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秋娘登上高台,眾人迅速安靜了下來。
“各位,今晚不單有不少丹藥寶物拍賣,還是我們凝華姑娘最後一次登台獻藝哦。”秋娘高聲說道。
秋娘話音剛落,便有不少人開始議論了。
“這凝華怎麼回事,難道是要從良?”
“什麼從良,人家可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那以後不都欣賞不到凝華姑娘的風姿了。”
……
還有一道女聲,比較突兀:“興許人家是賺夠了,打算找個有錢人嫁了做貴婦人。”
這道帶些尖銳的女聲是出自四大世家鳳家五小姐鳳容月,她是二房嫡女,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驕奢慣了,最見不得比她出色的女子。
“瞧鳳小姐這話說的,是鳳小姐想嫁人想瘋了吧。”鳳容月隔壁桌上的一少女說道。這少女一身鵝黃色束胸長裙,腰部和手臂上都係著同色彩帶,長相也是嬌俏可愛。這是另一世家的嫡出小姐淩蘇蘇。
“淩蘇蘇你……”鳳容月站起身就想動手,卻被鳳家大公子鳳啟阻止了。
“怎樣?”淩蘇蘇也站起來,挑釁地看著鳳容月。
誰不知道鳳家五小姐和淩家大小姐水火不容,說不了兩句話就能打起來。一時間眾人都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蘇蘇,不得無禮。”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話為斥責,語氣卻無奈與寵溺。
“哥。”淩蘇蘇嘟著嘴,不情願地坐了下去。
淩溫鈺舉起酒杯,對著鳳啟頷首示意:“鳳啟兄,小妹頑劣,還請見諒。”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舉止優雅從容,人如其名,溫暖如玉,眼角卻看著鳳容月,眼中閃過了惱怒和淩厲。
“各位,與其爭論凝華姑娘為何最後一次登台,不如欣賞這最後一次的風采。況且,還有拍賣要進行呢,要是耽擱太晚,這羿冰閣可沒有這麼多房間給各位住宿。”
秋娘的玩笑話瞬間活躍了氣氛,眾人都期待著凝華最後的表演。
琵琶聲響起,一道紫色的人影在高台上起舞,衣裙飛揚,繡鞋踩在鮮紅的地毯上,配合著琵琶,一下又一下踩在眾人的心上。旋轉,跳躍,白皙的手指在琵琶上起舞。琵琶聲落,素手執筆,行雲流水般的字跡出現在後方懸掛的白幕上: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當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方才還舞動的精靈已經抱著琵琶安靜地站在高台一角。
凝華靜靜地看著輕紗斜靠在椅子上的紅衣男子,臉上笑容恬淡優雅而堅毅。一旁風花雪月四人的視線也落在那纖細的身影上。
他們幾人從小就是孤兒,是忘憂穀給了他們家和溫暖,是公子教會了他們堅韌和自信。五人看著鳳墨的眼神堅定不移。
感受到這麼灼熱的視線,鳳墨一一回望過去:看什麼看,再看我也沒錢給。
五人頓時滿臉黑線,你說他們抒情一次容易麼,這麼煞風景。
鳳墨的嘴角微微揚起,眼裏有些許的溫暖。
掌聲過後,凝華已經退下高台,從今以後,她就可以跟在公子身邊了,想想就興奮啊。
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而台下,隨著凝華身影的消失,一雙眼睛也黯淡了下來。
“好了,讓我們歡送凝華姑娘。現在,到了大家等待已久的時刻。”秋娘說話間,已經有侍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上了高台。
“今晚的第一件寶物,就是冰絲雪紡裙,此裙由冰蠶絲製成,刀槍不入,水火不進。世人皆知,冰蠶已經絕種,這絕無僅有的一件起拍價,二十萬兩。”
秋娘展開冰蠶雪紡裙,那精美而飄逸的樣子迅速吸引了在場的女性。
“三十萬兩。”
“三十五萬兩。”
“三十八萬兩。”
“五十萬兩。”鳳容月看著台上那精美的衣裙,眼裏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八十萬兩。”淩蘇蘇挑釁地看了鳳容月一眼。其實這衣服淩蘇蘇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隻是看不得鳳容月那得意的樣子。
要問淩蘇蘇為何總是針對鳳容月,都是因為有一次淩蘇蘇逛街,和鳳容月同進了一家首飾店,兩人同時看中了一樣首飾,淩蘇蘇主動相讓,鳳容月買下那首飾之後當場將那首詩毀壞,說道:“這點東西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裏。”
很狗血的情景,從此,兩個女孩這梁子便結下了。
“一百萬兩。”鳳容月繼續叫價。
“一百五十萬兩。”兩女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