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司徒一爵從健身房裏大汗淋漓地出來,就聽到父親在樓下罵人,他抽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衝下樓梯,就見爺爺奶奶衣裝隆重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父親則陰沉著臉,怒不可遏。
“爺爺、奶奶,這麼一大早,你們這是要出門嗎?”
“本來要去參加慈善拍賣會的,現在可好,剛出門就被記者堵著走不出們。”司徒宏見孫子一身輕鬆,忍不住挑高眉梢,“米露和你一起回來了?”
“沒有,馥雅和伊甸的比賽遇到一點狀況,她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就先回來了。”
司徒一爵說著,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在暴怒中太過安靜的父親,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打算,當著爺爺奶奶的麵,不好直接問詢發生了什麼事,想到昨晚那位廚師,他忙對奶奶說道,“奶奶,您可是找了個好廚師,昨天晚上我一回去,也不知那廚師做了什麼,惹得米露掀了一鍋湯……”
莊希玉顰眉看了眼老爺子,“我什麼時候請過廚師?”
司徒一爵嗔笑道,“您老可別不承認,那人親口對我說,是您請的他,模樣還不錯,為這事兒,羅之廷還誤會方馥貪圖那男人的美色……倒是他燒得菜很不錯。”
老夫人恍然大悟,忙壓著聲音對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會不會就是那個人?偏偏那麼巧,去了米露那邊燒菜,而且就在米露房子的山腳下被拍到的,王之茗一定是指使他做了什麼傷害米露的事,被米露發現了,才掀了那鍋湯……”
老爺子沉吟嗯了一聲,危險地眯著虎目看向輪椅上的兒子。
暴怒地司徒譽峰一掌拍在輪椅的扶手上,“眼見著一煦就要結婚,偏偏曝光這種新聞,最可惡的是,這種新聞還是付一曝光出來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一煦怎麼就又叫付一回去了呢?”
司徒一爵大惑不解,“爸,一煦不是開除了付一嗎?”
“我也想不通呀!”司徒譽峰說著,把手機遞給他,“你自己看一看吧,這新聞就掛在頭條上,發稿人就是付一。”
司徒一爵點開新聞看了看,這分明是在山下的路口拍的,昨晚米露帶著保鏢出去那幾分鍾,明顯是去跟盯這廚師和王之茗了。
難怪昨晚他離開,她留也不肯留。在那丫頭眼裏,他恐怕已經成了一個遲鈍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小氣莽夫。
昨晚被她掀得那一鍋湯,恐怕是真的有問題,否則,她斷然不會發那麼大火氣。
他這就用手上的手機,給司徒一煦打過去,“一煦,付一怎麼回去了?你安排的?”
“您覺得我能蠢到叫這女人回來,還曝光自己母親的緋聞?”
“你還知道這事兒蠢?你這就要婚禮,鬧出這種事,就不怕親戚朋友們笑話?”
“哥,付一是大嫂安排回來的,昨晚她特別整了一隊人折騰我,逼著我吃了一頓鴻門宴,好吧,我答應她,讓付一回來,誰知道,付一一大早先斬後奏地發了這麼一個讓我添堵的新聞,我剛質問她,她竟理直氣壯地告訴我,夏米露幫她官複原職的條件就是,她要曝光這條新聞。”
“你媽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司徒一煦哭笑不得,這是嘲笑呢,還是關心呢?“沒有打,倒是過來了一趟,把我的辦公室給砸了個稀巴爛!”
“你那辦公室也沒什麼可砸的。”司徒一爵笑了笑,掛斷手機,又把手機還給父親,“爸,這事兒,您看開點,你和王之茗離婚這麼久了,人家要談什麼男朋友是人家的自由。”
老爺子和老夫人相視,忍不住詫異孫兒這份寬容,擱在以前,但凡是王之茗有什麼錯漏,他一定會折騰到底,讓王之茗死得很難看。
老爺子沉聲對兒子道,“譽峰,一爵說得有道理,除非你還喜歡王之茗。”
“我是丟不起這個臉!我也不喜歡被那些記者圍堵。”司徒譽峰冷笑抬手直指窗外的大門口,“你們看看外麵那些記者,拿著梯子在往裏麵拍,今天是王之茗緋聞,明天就會是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慘淡的人生總結……”
“爸,有我在,他們就算寫了,也沒機會亂發的。”司徒一爵安慰地笑了笑,反而更擔心米露。“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王之茗和那個廚師真的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我和米露、方馥、之廷,今天恐怕都要去做體檢了,萬一什麼毒藥中毒救不回,就什麼都沒了。”
司徒譽峰震驚地轉頭看他,“你們吃了那個廚師做的菜?”
“還吃的幹幹淨淨呢!我上去換衣服,但願別突然毒發死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