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煦不以為然地搖頭笑了笑,捏著文件夾裏的紅紙,又翻過一頁,看著上麵的名字,心不在焉地道,“好吧!我活該!不過,爸,你想讓付一回來,可別求我這個活該的人,您去求我大哥高抬貴手吧!”
“你說什麼?讓我去求那個臭小子?”為了一個女記者,他至於屈尊降貴,做到那一步麼?
司徒一煦唯恐他受驚不夠,又補充道,“我大哥可是真的動了氣,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付一是您老人家的人,所以,為了和您老抗衡,他已經在江湖上向各個媒體打了招呼,誰敢接納付一去工作,就是與司徒財團為敵!”
“你說什麼?”當然,他不是沒有聽清楚司徒一煦說什麼,“一爵這是胡鬧!”
“我可是半點都沒有誇張,您是知道的,我大哥做事,一向都是那麼霸道的。更何況,您也說了,他是老婆奴麼,誰讓他老婆不痛快,那就是等同於讓他不痛快……所以,您老人家多多保重吧!”
司徒一煦掛斷手機,就想關機躲點清淨。“這父子倆,也真是,前幾天還親厚得住在一起,現在又像是仇人一樣針鋒相對。”
他剛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卻突然又響了,瞥了眼手機屏,見是藍霈打過來的,他怒火頓時就燃起來,隨手將文件夾摔在茶幾上,就抓起手機,“你給我看得這都是什麼名單?陳阿四,盧七鬼,刀疤,猴子……這是婚禮名單上應該出現的名字麼?”
“我說了,你不想看見的人,可以勾掉!”
“那份名單上的人,一個也別出現,否則,你邀請他們,我就邀請警局的人過來一起喝喜酒,看看到底是誰吃不了兜著走。”
藍霈在那邊一腳踢翻了正在足浴的木盆,驚得給她按摩腳的男按摩師忙逃開。“司徒一煦,可是你求著要娶我的,你最好掂量清楚,如果我們的婚結不成,我還是有權利控告米露綁架我哥的,那些證據我都保留著呢!”
“好啊,你去告,最後出現在媒體上的,一定是,藍霈又又又被司徒家退婚……”
藍霈一陣咬牙切齒,隻能又退一步。“我答應你,那些人不出現在婚禮上,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這三天內,我們要睡在一起,還要做一個試管嬰兒。”
“試管嬰兒我可以答應你,睡在一起就免了,看你一眼我都想吐,更遑論是睡在一起!”司徒一煦說完,掛斷電話,就把手機丟在了茶幾上。
一想到自己很快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他憤懣地一腳踹翻了茶幾。文件夾裏紅色的名單,呼啦散落了一地,水杯、手機也都摔在地上。
王之茗從門外闖進來,見滿地狼藉,忙叫女傭進來收拾,她擔心地忙湊近兒子,檢查他的手腳,小心翼翼地關切問道,“兒子,沒有傷到吧?”
“王之茗,你別再碰我!我現在要被你害死了!”司徒一煦站起身來,從沙發靠背上抽了西裝外套,憤懣地一甩,就摔門出去。
王之茗忙要追出去,蹲在地上收拾名單的女傭忙問,“夫人,這些名單還要不要?”
王之茗忙接過女傭剛撿起的兩頁看了看,“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這些都是人名嗎?”
女傭一陣啞然,又撿起一張看了看,認真的說道,“電影裏,演得那些黑幫的人,的確都是叫這樣的名字,不過,如果這些人出現在二少爺的婚禮上,恐怕就……”
王之茗已然想見,兒子的婚禮上被妖魔鬼怪霸占的一幕。司徒家的客人可都是體麵貴雅有身份的,如果婚禮上來那些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這婚禮無疑是自取羞辱。
她忙返回自己的房間,這就撥通藍霈的電話,忙又堆上笑,“霈霈啊,是我!”
藍霈在那邊冷繃著唇,也揚起笑,任由剛過來的按摩師掩著她的腿向上揉捏著,她嫵媚地翹著腳趾尖,蹬在按摩師的肩膀上,絲毫不介意泄露超短裙下的風光。
“媽,什麼事?”
“你給一煦的名單,我看到了。依我看,這些人,是不能出現在婚禮上的,當然,這也是顧著你哥哥的顏麵……”
“我和一煦說了,隻要他和我睡在一起三天,然後和我做一個試管嬰兒,我就不讓那些人出現在婚禮上,否則……您就不能怪我不講道理了。畢竟那些人也都是跟著我哥拚殺過血路的人,我這個人也是素來講義氣的,不能不讓兄弟們喝我的喜酒。”
王之茗被這話中的挑釁堵得啞了半晌,“怎麼忽然響起做試管嬰兒?你不是自己能生麼?”
“我是能生啊,生孩子多辛苦呀!又要長胖,又要孕吐,和男人親熱也要克製,您是知道的,我是最貪戀自由的人了,我怎麼能被孩子絆住腳呢?”
“這……”
“當然,如果您不想要個孫子霸占司徒家的財產,我是無所謂的,我這是完全為您考慮,否則,再晚了,就被夏米露搶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