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忙示意老夫人少說兩句,“我們原諒不原諒得倒是沒什麼要緊的,重點是,一爵和米露……一爵離開之前,你說的那一番話,可真是夠傷人的。”
“新聞上都爆出他們倆在超市吵架的事,一定是你惹的,一爵那脾性與你一樣,本就多疑,被你那問題挑唆,還不知如何去質問米露呢!”老夫人揪著心肝,忍不住為米露捏一把冷汗,“那丫頭如果真的是個能與男人勾搭的,何至於隻咱們家一爵一個?人家蘇明澈就在隔壁擺著呢!”
“媽,我也是為一爵多考慮嘛!”司徒譽峰忙道,“好啦,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咱們先吃飯,吃完,給一爵打個電話……”
一家三口這就開吃,門鈴卻響了,倒不是客廳的門鈴,這古雅的笛聲分明是大門的鈴聲。
司徒譽峰乍聽到戴鬱芙從前最愛的音樂,恍惚了一下,著實沒想到,兒子竟然從沒有想過更換這音樂鈴聲。
這笛曲名叫《蔓延》從前那些老劇經常用作言情劇的背景音樂,戴鬱芙每次追劇都拉著他一起看,因此,他一聽到這曲子,就會心痛得無以複加,那些美好,仿佛從來沒有消失過。
心姐也聽著有點驚悚,看了眼臉色驟變的老爺子和老夫人,她忙道,“我去開門,你們慢慢吃!”
老爺子氣怒交加一下將湯匙摔在了地上,“這都多少年了,你竟連門鈴都沒換,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媽心髒經得住你這樣肆無忌憚地折騰?”
老夫人也頓時沒了胃口,“譽峰,您怎就沒有一天叫我們省心的?越老越不如孩子。”
“媽,這也怪不得我吧!之前一直都是一爵在這邊住,他可能是太想念他媽,所以才沒有更換,也可能是因為平時沒有人來,所以沒想到更換嘛!”司徒譽峰說完,心裏卻又忍不住不服氣,“再說了,鬱芙都去世這麼多年了,你們為什麼連她之前喜歡的曲子都容不下?”
老爺子勃然大怒,“譽峰,你這話可就過分了!不是我們容不下,是她就算死了,也不能讓我們安生!”
老夫人忙勸他消氣,心姐尷尬地從外麵進門,帶了一位年輕的女子進門,“老爺子,老夫人,這位付一小姐,是二少爺公司的欄目總監,因為突然被無緣無故地開除,所以來找董事長說理……”
不等司徒譽峰開口,老爺子就冷眯者眼睛看向付一,“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我們現在都在說理呢!卻都是有理說不清,你來這裏,可是來錯了地方。”
老夫人卻是忍不住好奇,“一煦現在竟然有膽子開除,他爸給他選的人了,這多少也算是個進步吧!”
付一忙俯首道,“老爺子,老夫人,董事長,我是因為聽了董事長的吩咐,采訪米露綁架了藍燊之後的事,激怒了米露,所以才被二少爺開除的……真正下命令開除我的人是大少爺,二少爺隻說,他要給他的大哥一個交代。
司徒譽峰一掌就拍在桌子上,“一爵這混小子,他是完全不分青紅皂白了!”
付一被他獅吼似地咆哮,真得脖頸頓時短了半截,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本要辯解兩句,見老夫人和老爺子都麵露怒色,便幹脆保持了沉默。這樣的錯,她也不想背負,而且,那高薪的工作,她更不想失去。
“董事長,我隻是聽您的命令,采訪了兩個問題,就蒙受這樣的冤屈,毀掉了職業生涯,我……”
“你先回去工作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老夫人卻狐疑地開口,“付小姐,你先站住!”
付一挪了挪腳步,看了眼老夫人,忙又低下頭,卻隻覺得老夫人那眼神壓在頭頂上,千斤重似地,讓她片刻承擔不住,“老夫人,我還有采訪需要去做……”
老夫人從椅子上起身,略整了整身上的連衣裙,直接走到付一近前,眸光銳利地靜看著她,唇角揚起,神情卻並沒有絲毫和藹的溫度。
“我年紀大了,卻不糊塗,我知道你們這些記者忙得很,不過,你們記者不都是喜歡刨根究底麼!所以,你也應該理解我這老婆子的心情才對,更何況,你剛才和我兒子談的問題,可是涉及到我孫媳婦的清白!”
付一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老夫人,您盡管問……”
老夫人陰沉地命令,“你問了我孫媳婦什麼問題?你先把問題給我重複一遍,否則,你別想走出這宅子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