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卻忽然就結巴起來,“剛才……剛才藍霈給我打電話說……你同意了她和司徒一煦的婚事,還送了一棟房子。”
司徒一爵左手拿著手機,右手點著鼠標,麵前的筆記本屏幕上,是數據複雜的表格,他一目十行地看著,腦子裏卻揣測著藍霈那通電話的目的。
“老婆,我的確給了她和一煦一棟房子作為結婚禮物,就算我不給,爺爺奶奶也會另做準備的,錢都是我掙的嘛,一家人,誰給都一樣。”
說的這樣輕鬆,他顯然是不想告訴她實質性的內容。“一爵,是因為我嗎?”
司徒一爵隻能從筆記本屏幕上挪開視線,佯裝疑惑地笑道,“你怎麼了?我怎麼可能因為你而送給別人房子?你不是在拍戲麼?今天不忙?”
“呃……是,我正忙著背台詞呢!”米露忽然發現,這話再不好問下去,“我是擔心你被藍燊和藍霈兄妹倆威脅。”
司徒一爵頓時沒心情再看文件,腳下一蹬,連人帶椅子滑到宏闊的落地窗前,俯視著滿城的高樓大廈,還是覺得心口憋悶。“誰能威脅得了我呀,到處都是警察,藍燊上次被我打得重傷,也不敢再囂張,你放心吧,沒事!”
“那……你為什麼突然同意藍霈和一煦的婚事?之前你不是也不讚成的嗎?”
“是一煦自己非要娶藍霈,他這幾天很苦惱,說自己配不上姣寧,渣男配渣女,不正好是天造地設麼!再說,王之茗一直都巴望著一煦和藍霈結婚,我們隻送份禮就好了。”
所以,那房子就所當然地成了一份禮物?他可真慷慨。“既然你同意,我沒意見。”
司徒一爵頓了頓神,沒有等到自己想聽的話,終究忍不住,試探地問道,“老婆,你就沒有別的事與我聊一聊嗎?”
“沒……沒有了。”米露忙又補充一句,“你專心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注意休息……還有按時吃飯。”
“嗯,好。”司徒一爵握著手機,看著手機屏上顯示掛斷,又盯著上麵的照片看了片刻,方才關掉手機屏。“這丫頭……真是吝嗇!”她竟然連一句想他都不說,就這樣掛斷了。
這邊米露也握著手機僵了半晌,艾米忙把熱牛奶給她往麵前推了推,“露兒,怎麼樣?司徒一爵說什麼了?”
米露回過神來,卻看了眼嶽姣寧,就無法再抬起眼皮,“姣寧,能不能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嶽姣寧看了眼她的手機,心裏揣測著,卻不難猜到,她的問題一定和司徒一煦有關,“你問,我聽著呢!”
米露押了兩口牛奶,像是喝了兩口毒藥,喉嚨裏哽了一下,眼睛隻盯著手上的牛奶杯子,“姣寧,你喜歡司徒一煦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嶽姣寧不禁懷疑司徒一爵在那邊說了什麼。
艾米忙道,“露兒,你這問題可真是夠蠢的,司徒一煦是個渣男、是個罪犯、還是司徒家扶不上牆的阿鬥,咱們家姣寧高潔典雅,又有能力,乃是法律界金光璀璨的女神……”
米露嚴肅地瞪她,“艾米,我是很認真的在問姣寧,你讓姣寧自己回答。”
艾米這才發現,境況有點古怪,因為嶽姣寧始終也沒有開口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拎著手包,迅速衝下了房車。
米露痛快地抱頭歎了口氣,對僵坐著的艾米命令,“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送她?”
艾米站起身來,眼神卻恍恍惚惚,“露兒,萬一,她真的喜歡上司徒一煦怎麼辦?她剛才那樣不說話,真的很怪!”
“如果她真的喜歡司徒一煦,我就罪孽深重了,或者……你把她叫回來,罵我或者打我一頓都好。”米露心裏絕望,精神更加崩潰,兩手捂著臉,眼淚捧不住地從指縫裏滴落下去……
艾米糾結地歎了口氣,忙拿了車鑰匙去追嶽姣寧,卻追上了,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嶽姣寧倒是沒有讓她難做,在她按了車鑰匙之後,就自己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走吧,送我去機場,露兒這邊看樣子是雨過天晴了。”
“姣寧,你和司徒一煦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姣寧自嘲地笑了笑,卻忍不住懊惱自己剛才在米露麵前變啞巴。
剛才,聽了米露那個問題,她就腦子一片空白了,一想到司徒一煦可能迎娶藍霈,她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現在冷靜下來,就越想越是覺得,這事兒對米露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