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嶽姣寧有些尷尬,識趣地忙站起來。
她本來是查王之茗的罪證的,剛知道王之茗的老巢不在這裏,自然是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在法律界看慣世態炎涼和別人的臉色,她也不是聽不出,老夫人這句話,明顯是委婉地下逐客令,而且,自她進門,老夫人就頻頻提醒她,米露怕她有危險,並不希望她來家裏吃飯。
如此高齡,說話做事如此玲瓏謹慎,著實難得。
司徒一煦卻坐在椅子上沒有挪動,她這樣站著,就顯得愈加尷尬了。王之茗和藍霈談笑的聲音,已經到了餐廳門口,就連素來鎮靜的老爺子,都忍不住轉頭看向餐廳門口。
“一煦,我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嶽姣寧提醒。
司徒一煦道,“你沒做虧心事,何必躲避?如果你這大律師真的愛上我了,可能才會沒臉見人。”
“我知道自己沒有愛上你,但是,別人恐怕不太清楚。”尤其,她頭上的鑽石發卡,脖子上的項鏈,耳朵上的耳環,都是他花重金買的馥雅的珠寶套裝。
司徒宏倒是難得見孫子如此太泰然自若,忍不住暗暗慨歎。這小子單薄的腦殼兒裏,竟充實地長了腦仁,實在出人預料。畢竟,以前這小子腦子裏都是水。
“一煦,難得你坐得住,如果一會兒你媽和藍霈找姣寧的麻煩,麻煩你護著姣寧些,我和你奶奶,先去後花園散散步。”
司徒一煦頓時慌了手腳,“爺爺,您散什麼步?不吃飯了?”
“你奶奶剛才說了,人老了,經不住年輕人折騰摔打。”老爺子這就起身,老遠就溫柔地朝著桌案盡頭的老伴伸出手,“老伴,咱們看月亮去。”
嶽姣寧忙揚起唇角,朝著二老俯首,司徒一煦無奈地道,“爺爺,您老人家不在,這晚宴還像什麼晚宴嘛?!”
老爺子不理會他的撒嬌,拉著老伴,穿過廚房,直接從廚房的後門進了後花園。
司徒一煦和嶽姣寧在桌旁剛坐下,王之茗就帶著藍霈和藍燊直闖進來,林聲跟在一旁,擔心地看了眼嶽姣寧和司徒一煦,忙上前給王之茗拉開椅子……
“林聲,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先出去吧。”
“少夫人打電話叮囑過我,讓我好好保護嶽姣寧小姐。”
王之茗諷刺地冷笑,“哼哼,怎麼?還嫌我吃了她不成?!”
“不敢。”
“不敢就給我滾!”
“夫人您已經不是司徒家的人,您已經失去了對我下命令的權利,現在我必須聽少夫人的話。”
“你們家可真夠熱鬧的,連保鏢都這樣強悍。”藍燊說著,和藍霈一起坐下來,視線都忍不住看向嶽姣寧,藍燊眯著眼睛,藍霈卻像是看一個從不曾看過的稀世珍寶,詭異地揚起唇角。
嶽姣寧看了眼司徒一煦,任由他們王之茗和藍霈等人打量著。
王之茗卻不滿足於兩人的沉默。“一煦,見了我你不吭聲就算了,怎麼見了藍燊和藍霈也不吭聲呀?藍霈可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一煦兀自端著紅酒,優雅地淺抿一口,瞥了眼藍霈和藍燊,視線又轉回嶽姣寧臉上,“媽,實在不好意思,藍先生和藍小姐可能是您的朋友,但不是我的,今晚我唯一要招待的,是姣寧,這滿桌子菜,也是為她一個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