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不曾喜歡過藍霈,怎麼可能和她結婚?!”
司徒一煦話說完,看了眼正站在桌子近前翻看文件的嶽姣寧,視線不經意地被她修剪得異常短的指甲吸引,透明的指甲一看就是有潔癖的人才有的,而且,這雙手白皙通透過度,纖細普通有餘,全然沒有一點顏色和金銀珠玉點綴,更沒有半點妖嬈的氣質,卻莫名地格外好看……
突然耳畔母親的一頓暴吼,拉回他聚焦在嶽姣寧手上的神智,他適才發現,自己連打電話也心不在焉。
“司徒一煦,你活膩了還是已被嶽姣寧那個狐狸精勾走魂兒了?!我警告你,你讓嶽姣寧進家門來,除非我死!”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司徒一煦啞然看著電話,著實沒想到,母親竟然這個時間還在家裏。
嶽姣寧因為他手機裏刺耳的咒罵,微挑眉梢,“我倒是沒想到,我這樣乏味且被人橫刀奪愛的女人,竟然還能攤上狐狸精這種稱謂。”
“她沒有冤枉你!你從頭發到手指尖,都沒有半點狐狸精的氣質,卻還是牢牢勾了我的魂兒。”
嶽姣寧錯愕愣了一下,不禁懷疑自己聽錯,“司徒一煦,你這是在向我告白嗎?”
“你太敏感了!我是你眼裏的罪犯耶,我怎麼敢向律師告白?我隻是說出心底的所思所想而已。”
司徒一煦又撥打回去,就怕母親又罵,忙站起身來,匆匆出去辦公間,隨手帶上玻璃門,卻還是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向嶽姣寧,卻注意到,她飛快地轉過了他的筆記本電腦,查看電腦裏的文件夾……
見她敏銳地側首,他忙往後退了退,借著牆壁擋住身體。
這邊莊希玉忙從王之茗手上搶回電話,“一煦,你聽到你媽說的話了,如果想自己過安生日子,就不要做讓她生氣的事了。”
老夫人實在擔心,王之茗這一怒之下,就攛掇藍霈對付嶽姣寧。
“奶奶,之前我一直縱容自己的欲望,現在我想做對的事,我希望您和爺爺能支持我!”
“既然這樣,我和爺爺訂好餐廳,你帶姣寧過來吧……我們在外麵吃頓飯,也算是答謝她對你的幫忙,要麼,你直接給她加薪,這樣豈不是更好麼?!”
“可是我和姣寧說好要到家裏的。奶奶,我和姣寧光明磊落,吃完飯,我們晚上正可以談一談接下來的工作計劃,您和爺爺一定會喜歡她的,她真的非常非常聰明。”
老爺子從旁說道,“難得他能分辨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鼓勵他改變還不晚。”
老夫人握著話機,左右為難。
王之茗就怕失去和藍家的同盟,伸手就又搶過電話,“司徒一煦,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讓嶽姣寧進這個家門,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媽,您這是幹嘛呀?我隻是請姣寧吃頓飯,爸也同意的,再說,我現在已經成年了,您再這樣監護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過分了嗎?你要繼承的是我和你爸名下的財產,當然,你可以隻拿你爸給你的那一份,還有掂量清楚你在這個家的地位,不要以為自己做一個什麼破網站就立足於世界五百強了,沒有我和你爸,你屁都不是!”
司徒一煦不想再聽下去,心情也一落千丈。
同樣的話,父親也說過,但是,父親那樣說,是鼓勵他,母親這樣說,卻是蔑視和鄙視他,仿佛不管他如何努力,永遠都是一事無成。
他活著唯一的意義,仿佛隻有去繼承那筆龐大的財產!
心情頹然地進入辦公間,見嶽姣寧還在有恃無恐地翻看電腦,他走到桌旁,這就要伸手拍闔筆記本,她卻讚賞地道,“一煦,你這個方案寫得很不錯耶,為什麼在會上沒有說出來?”
司徒一煦前一刻被母親的一番話打擊得粉身碎骨,現在,所有的碎骨又一片一片的拚回來,對上她誠懇微笑的眼睛,他整個人都圓滿了。
嶽姣寧手又挪動鼠標,滾動到最後幾頁,“你的預算也做的很詳細,團隊安排也合理。”
司徒一煦忙道,“我不想說,是怕你取笑我,這個方案我給爸看過,看了隻是搖頭……”
“你爸或許懂得經商,但他不懂娛樂圈兒,也不懂娛樂圈裏的人,你應該找懂行的看。”嶽姣寧又翻到前麵幾頁給他分析利弊。“或許,他壓根兒沒有認真看這個方案。”
司徒一煦挑眉莞爾,就在前一刻,他還在懷疑,她翻看他的筆記本是為了查找他犯罪的證據。“看來你就是懂行的,以後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嶽姣寧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她倒是從他的筆記本裏,找到了很多關於米露和司徒一爵的照片,裏麵詳細到,米露和司徒一爵的日常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