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那些事,司徒家上下都十分清楚,他們不在乎那些什麼非法的勾當,老夫人隻關心藍霈能否正常生育。”米露說出這番話,忽然就有些厭惡自己。她由衷地不想參與這些肮髒的事,她也不該答應的。
那邊低沉的男子聲音回應道,“藍霈不能正常生育。”
“不能?真的不能麼?”
“她曾經流產過,而且不隻一兩次,有的是讓醫生幫忙流掉的,有的是不慎摔掉的。平時她生活也不檢點,身體早就折騰壞了。不過,夏董完全可以對老夫人說,藍霈是能生育的。”
嶽姣寧剛才可是建議她說藍霈不能生育。“為什麼你會說這樣的話?”她和這位私家偵探,實在算不得熟人。
“夏董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怎麼做,才對司徒一爵和您有利。相反的,如果老夫人找一個正常能生育的女人嫁給司徒一煦,將來,勢必多一個孩子,和您的孩子爭權奪利,當然,我知道您不怕那些,但是,您和司徒一爵都不是陰毒的人,將來王之茗等人如果不擇手段,您和司徒一爵的孩子能有多少勝算?再說,您也不可能和司徒一爵陪伴孩子一輩子的,倒是不如早做籌謀!”
仿佛耳朵裏鑽進了一隻可怕的毒蟲,米露迅速掛斷手機,千百個心思繞在心頭,靈魂也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叫囂著她要為嶽姣寧的處境考慮,一半叫囂著她應該為孩子和司徒一爵打算……
夏慕顏進來時,正看到米露像是一尊雕塑一樣,坐在床沿上一個人默默地掉眼淚,似乎很痛苦。
“有人嗎?夏米露在不在?夏米露?”
聽到母親的聲音,米露忙站起身來,就見許久不見的母親穿著一身奢華的古裝鳳袍,華貴威嚴地立在房車的客廳處,看那樣子,她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米露忙從床頭櫃的紙盒裏抽了紙巾,匆匆擦了擦臉上的淚,“媽,您進門怎麼不敲門?”
“你的四個保鏢在外麵吃烤肉呢,我用得著敲門麼?”夏慕顏卻沒打算久坐,“我例假來了,你這裏有沒有衛生棉?”
“衛生棉?”真是親媽呀,看到她流眼淚,不問原因,如此許久不見,過來一趟,竟是為借衛生棉。
“你看著我愣什麼愣呀?趕緊拿呀。”夏慕顏說著,這就自己打開廚房的櫥櫃,“你的薑和紅糖放在哪兒?我一來例假,就感覺氣血不夠用的,手腳也冰冷。”
米露隻能先給她拿衛生棉,打開櫥櫃,見都沒有開封,她才想起,這個月例假沒有來。
她直接拿了三大包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拿了薑和紅糖,這就開始煮薑糖水。
夏慕顏見她忙,就自己拿了衛生棉去洗手間。
關上門,夏慕顏才忍不住道,“你剛才坐在床上愣什麼呢?一邊哭一邊發怔,怪嚇人的。”
米露沒有應聲,看著水壺裏開始冒泡,就把削了皮的薑片放進去,又加了兩顆枸杞在裏麵。
夏慕顏倒是不介意她的沉默。“露兒,我聽劇組的人說,你們那部電影的女三號,也和黎曼青一樣,與司徒一爵關係匪淺,你剛才哭,不會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你不要聽那些人說閑話,一爵在外麵出差,整天忙得飯也顧不上吃,哪有時間和別人關係匪淺去。”
“你確定那個女人不會半夜裏給司徒一爵打電話嗎?我剛才從John那邊看了一堆通話詳單,可是很可疑。”
米露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你餓不餓?我再給你煮碗麵吧。”
“煮吧,晚飯沒吃多少。”夏慕顏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撫了撫鬢邊,整了整發釵和袍服,“你看我這太後娘娘的扮相怎麼樣?”
“我一直都分不清,你到底是演皇後還是演太後。”米露又從冰箱裏拿了菜和蛋出來,“給你弄一碗青菜雞蛋麵吧,牛肉都沒有了,一爵不在我很少賣肉。”
夏慕顏拿著眉筆給自己的眉毛添了幾筆,又忍不住拿起米露的香水試了試,“你的手藝啊,也做不來太麻煩的飯菜,能吃就行。”
薑糖水準備好,麵端上桌,夏慕顏坐下來,不禁格外看了眼坐在桌子對麵的女兒,“你手藝不錯啊,什麼時候學會的?”
米露實在沒有心情聊天,“我明天早上五點還要起床拍戲,你快吃吧,我先去睡了。”
夏慕顏自然還有許多話要與她說的,但是,半個小時後,她也還有戲要拍,就算要聊天,在米露這種抵觸的心態下,也聊不出質量。
米露在床上躺下,就聽到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響,她迅速抓過來,見司徒一爵打過來的,忙又迅速坐起來,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
“一爵,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