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煦目視著車子前方,自嘲地笑了笑,“拜你所賜,我幾年都沒親自開車的一個人,今天竟然又開車上路了。”
嶽姣寧忙端正坐姿,緊張地看了眼車窗外,又檢查他開車的姿勢,“你平時都不自己開車嗎?”
“我出門都有司機。”
果真是養尊處優的二少爺哈!不過司徒一爵好像經常一個人開車,米露身邊藏著四個保鏢,也時常一個人開車上路。
“那……你一個人的時候呢?”
“我記得我上次一個人出門,是半夜離家,打車去了我母親住的別墅那邊。她一直都擔心一爵會派人殺了我,所以,不準我一個人落單。”
“司徒一爵也殺過你嗎?”
“我母親是個很謹慎的女人,防範嚴密,而且,派人24小時盯著他的動靜,所以,他就算想,也沒機會!”
“憑他,如果真的要殺你,再多人也不在話下。”
司徒一煦狐疑地看她一眼,“你不會也喜歡我大哥吧?”
“隻是欣賞他的能力。”嶽姣寧搞不清楚,他為何問這種問題,“司徒一煦,你這個問題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司徒一煦無辜駭笑,“這犯不上吧,我隻是隨便問一問。”
“你覺得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喜歡上有婦之夫的女人,還是隨隨便便喜歡上閨蜜的老公的賤人?”
“都不是!我怎麼敢那樣想你?你這麼厲害,你這麼強大,這麼牛……”司徒一煦驚出一身冷汗,忙揀著好聽的話網上堆。“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最強大的女人。”
“是麼?在你心裏,米露應該是最完美的才對吧!”
司徒一煦腳差點就踩在刹車上。“嶽大律師,在你心裏,我是那種會喜歡自己大嫂的人嗎?”
“你就是啊!這毋庸置疑,你天天惦記著怎麼除掉司徒一爵,好霸占米露,從街上抓九個人,有十個人對這件事一清二楚。。”
“抓九個人,怎麼可能有十個人知道?”
嶽姣寧俯視著手上的文件冷笑,“還有一個在娘胎裏,就聽聞你的惡名了。”
司徒一煦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隻想噴她一臉。這女人真的很會諷刺人哈!
“我承認,我喜歡米露很久了,但是……有時候也很失望。”
“她曾經拿你當朋友,是你背叛了她,你謀害司徒一爵和江海這件事,她無法原諒你!”
司徒一煦不甘心地爭辯道,“那個位子不管怎麼輪,似乎都輪不到我,可我也是有資格的。”
嶽姣寧不敢恭維地失笑點頭,“你當然有資格,但是你沒有能力扛起那份責任。恐怕你也沒有計算過,你們司徒財團一天要養活多少人吧?”
“我當然有算過。”
“司徒一爵每天都在算需要多少利潤,才能保證他們的月薪和獎勵以及分紅都能拿到手,而米露也曾幫他算過,而且,米露就是因為當了那一兩天的代董事長,才愈加珍惜司徒一爵。”
司徒一煦頓時感覺自己又矮了半截,前一刻,他可是高大上地幫她擋了前男友。“我明白……所有人都在強調,我比不上我大哥!”
“你不用和你大哥比,你連米露都比不過……不對,你連米露的助理艾米都比不過。”
“你不諷刺人會死是不是?”
“是啊,不諷刺你,我的確會死。”嶽姣寧打定主意忘記他剛才那點小幫忙,“你真的要娶藍霈是吧?”
司徒一煦猶豫了一下,忽然就不羈地笑道,“如果你嫁給我,我就不娶她。”
嶽姣寧不喜歡這種假設,也沒有心情當做是玩笑。
“如果你從心裏想娶她,和我嫁不嫁你,沒有直接關係,這是一個邏輯問題,不是感情問題。如果在法庭上,你給出一句模棱兩可的口供,陪審團是幫不了你的!”
然後,她從手包裏拿出一份文件,給他丟在後車座上。
“有空看一看那份文件,那是藍氏家族的所有肮髒勾當,礙於老夫人和老爺子在前,米露不好直接反對,所以,我幫她找了一些東西,希望也可以幫你拒婚,也希望米露不要有個陰險毒辣的壞妯娌。”
“我沒想到,米露是反對的。”
“藍霈曾經帶著一幫人,毆打司徒一爵,你不會不知道吧?當然,那群人現在還在醫院裏養著。”
“我知道啊!”司徒一煦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忽然發現自己有些不敢看嶽姣寧的眼睛。這個女人的一身凜冽坦然,直刺人的心骨,且咄咄逼人,銳不可擋,再這樣下去,他連車都開不好了。
嶽姣寧見他突然不說話,狐疑地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