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希玉雖厭惡王之茗,卻不得不教導孫女兩句,“一瑤,將來孩子出生,管教嚴苛些,不要自己的孩子沒教好就怨天尤人,這事兒,怨不得別人。”
“你們先說話,我就不奉陪了!”司徒一瑤頓時坐不住,這就從衣領上扯了餐巾摔在桌麵上,“等你們說完,我再下來吃飯。我可不想影響寶寶的胎教。”
王之茗不以為然地揶揄,“懷著你的時候,我天天給你聽那些純良女子的勵誌故事,也沒見你有多長進,瞧瞧你,白眼狼似地!”
司徒一瑤知道母親是在諷刺自己和大哥走得近,隻當什麼都沒聽到。
老爺子卻對於這樣分裂家族的言論無法容忍,“王之茗,你說一瑤是白眼狼,你又是什麼?表麵客氣,背後捅刀子的事兒,你少幹了嗎?”
王之茗失笑,“我捅刀子,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你們如果拿我當人看,我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事!”
司徒一瑤崩潰地頭也沒回,唯恐吵到肚子裏的寶寶,兩手護著腹部,就匆匆逃出餐廳。心姐忙在後麵跟上她,“小姐,上樓走慢點,我扶著你!”
“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心姐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唯恐她腳步踩空了跌下來。
餐廳裏,王之茗到底是壓住了火氣,眼下這境況,可不適宜再鬧僵。
“爸,事情都過去多久了,我可是都改了!您看我,現在給誰捅刀子了?”
王之茗自動忽略司徒一爵諷刺地眼神,無辜地忙堆上笑,又往司徒宏身邊挪了挪。
“爸,我今兒可是給一煦找了一個合適的女朋友,不過,女方家裏有點兒小麻煩,還需要您對一爵說句話。”
司徒一爵擱下刀叉,“你給司徒一煦找女朋友,有我什麼事兒?”
司徒宏忍不住看了眼長孫,不悅地押了一口蔬菜粥,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沉聲問王之茗,“你到底又要幹什麼?”
王之茗:“您老人家也知道的,咱們一煦之前吸毒鬧得動靜有點大,以前女朋友又多,名聲不好。別家的名媛閨秀鐵定不會嫁給他,今兒這一位,我是求了人家半天,人家才點頭答應的。”
莊希玉倒是對此頗有感觸,這些天她也一直在為司徒一煦的婚事犯愁。
“之茗,你既然找到了願意嫁給一煦的女孩,為什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我今天又聯係了十幾家,一個都沒成,連吃頓飯都怕髒了名聲,我和你爸的顏麵都賠進去了。”
王之茗:“知道你老人家眼界高,我心裏也沒譜呀,再說,電話裏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我最最怕的是,我說了之後,您老人家不滿意。”
司徒宏頓時提起了興致,“對方能答應嫁給一煦,的確勇氣可嘉,到底是誰家的名媛閨秀?”
王之茗小心地看了眼老夫人的臉色,“我看重的是東京藍家的藍霈,因為一爵正在忙著收購藍氏,所以,今天吃飯,也有點尷尬,人家藍燊死活不肯讓妹妹嫁給一煦,我也是勸了好一陣……如果一爵放棄收購,藍霈就是我們司徒家的兒媳了!”
“我反對!”司徒一爵直接拍桌子站起來,“藍霈那種女人,怎麼配進我們司徒家的門?!藍燊又是混黑道的,說不定哪一天,就把我們司徒家牽扯進去。”
司徒宏和莊希玉卻沒有冒然反對。他們太清楚司徒一煦的境況,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兒,斷然不會嫁進司徒家。這藍氏雖然與黑道有些牽扯,卻到底也是大家族,與財團也有合作過,稱得上門當戶對。
王之茗有恃無恐地笑了笑,“一爵,之前媒體說,你和藍霈睡過,你是不是怕……”
“我和藍霈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她故意對媒體散播的謠言,混淆視聽。我和一煦水火不容,也懶得管他的事,但是,王之茗,容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真的讓一煦娶了她,司徒家一定會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殊不知,這正是王之茗期盼的。因此,她臉上一抹詭笑,倏然隱現。
司徒一煦正拿著水杯從樓上下來,聽到司徒一爵在餐廳裏惱怒地咆哮,腳步停了停,見管家和陳航、心姐都在樓梯下微妙地看著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忙快步下來樓梯。
進去餐廳之後,他看了眼司徒一爵,見祖父祖母都看過來,他忙舉了舉手上的水杯,“我就是下來弄杯咖啡,你們接著吵,當我不存在就好。”
司徒一爵卻狐疑地盯住他不放,“一煦,你不會是答應了和藍霈的婚事吧?”
“如果我答應了,我就不會和爸一起回來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爸也不同意我娶那個女人。”司徒一煦說完,忽然不羈地對他笑了笑,“難得,咱們兩兄弟能達成共識。”
王之茗若有所思地眯著眼睛,盯著兒子那一臉玩世不恭地笑,直接戳穿他,“你不答應娶藍霈,是因為你一直想等著米露和一爵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