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隻能忍痛將那些不堪提起的過去和盤托出。
“以前,我的確對蔣倩雪有好感,很迷她的歌,她的每一場演唱會我幾乎都有去看。但是,她隻當我是個籍籍無名的小總監,更誇張地是,還總叫我‘Richie弟弟’,而且叫我時,連場合也不去分辨,時常拿我當個沒長大的孩子。”
“哈!”米露捏著三明治,想起蔣倩雪那太過成熟且與世無爭的眼神,忍不住笑道,“她的確很像是鄰家大姐,叫你弟弟,絲毫不為過呀!”
“不過,對於一個暗戀她的人來說,這樣稱呼未免太傷人了。”
“我可以叫你‘Richie哥哥’,不過,‘Richie哥哥’,人家嫁給你這麼久,才發現你竟然有戀母情節。”米露捏著鼻子,學著台灣女生的嗲音,狡黠地揶揄說著,順帶撒嬌地撞他的肩膀。“Richie哥哥,你要改掉戀母情節,每天喂人家吃飯飯哦!”
司徒一爵被她逗笑,被JohnReeves惹出的陰霾,一掃而空。
“後來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蔣倩雪在演唱會受傷之後,就退出娛樂圈調養,並且嫁給了一位聯合國外交官,那人是她的粉絲,我喜歡她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戀愛了,那人很愛她,對她也不錯,所以……我就成了不搭邊的一個過客。”
米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認識你這麼久,我一直都覺得,你對女人的欣賞水準,一定不會是黎曼青那樣的。”
司徒一爵不禁意外於她這番話,“你一點都不生氣麼?”
“你知道我暗戀過雲嘉哲,還不是一樣和雲嘉哲成了朋友?”
司徒一爵哭笑不得,倒是期望,她能不這樣假裝堅強。“這種事,不必禮尚往來,你發脾氣,我可以理解。”
“說實話,我也蠻喜歡倩雪姐的,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你和John被‘一起聊八卦’曝光了那些照片。”
米露沒有告訴他,昨晚她躺在床上,心裏就已經開始盤算該送什麼禮物答謝蔣倩雪。
不過細想蔣倩雪與她說話的那番神情,她倒是發現一個很殘忍的事實。
“哎,一爵,看得出,倩雪姐的確不喜歡你,她完全不相信你的為人,甚至還擔心我被你欺騙了。”
司徒一爵忍不住嗬嗬,“所幸我沒和她在一起,否則,這會兒恐怕在談離婚吧。”
離婚?他何出此言?“你的意思是,你曾經向蔣倩雪就過婚?”
“不過是趁著她化妝時,曾經送過花給她,不過,當時很尷尬,她男朋友正捧著一大束玫瑰拿著戒指單膝跪在她麵前,我就又被當成了尋常的粉絲……”
“司徒一爵,你可真是個傻孩子!”米露忙挪到他身邊坐,憐愛地環住他的肩,安慰地輕撫了撫他的手臂,像是寬慰個沒有得到糖果的孩子,“放心,我比蔣倩雪更適合你,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司徒一爵反而把她擁在懷裏,欣慰而疼惜地輕吻她的額角,“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過去那些事,他早就看淡,蔣倩雪不過是他年少無知做過的一場夢而已,他之所以為她安排那些,不過是覺得虧欠了她。
當然,作為銀璨的藝人,公司不能一直養著她,她也不能總是那樣荒廢著,是時候該給公司贏取一點收益了。
***
其實米露並不抵觸拍動刑的戲,昏暗的監獄,打滿鉚釘、掛著鎖鏈的十字刑架,以及掉在房頂上的那些鐵鉤,蛇皮鞭子,還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武器,不過都是用來反應那一段血腥的曆史。
被鎖鏈倒吊在十字刑架上之後,她還是冷靜的,因為四周大堆工作人員正在忙碌,有的幫她調整鎖鏈的角度,有的正在整理燈光,攝影師一直在她的眼前轉來轉去,導演則與攝影師商量應該從哪個角度拍……
化妝師正在往她的身上弄血漿、修剪衣服的破口,盡量弄得像是剛剛遭遇了一場鞭刑。
她被倒吊了半個小時後,大家總算是忙碌完成,導演忽然說,“米露,你可以演了,像是挨鞭子似地,一下一下的慘叫,不要太快……”
米露一頭霧水,就那樣倒著,分辨現場的所有人,卻發現,蔣倩雪並不在這裏。“導演,不用動真格的嗎?也不用挨鞭子嗎?”
“就算你挨得住兩鞭子,蔣倩雪也不見得一定能精準地打在你的身上。畢竟,她不是專業練武功的,萬一那鞭子不慎抽到你臉上,我們後麵的戲就不用拍了。”
米露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用真打鞭子?這場戲應該怎麼拍?”
“分開拍,司徒一爵給我打過電話,他投資那麼多錢,可以單獨拿出一部分做所有對你動刑的特效戲,不過,前提是,你要先有個樣子,我們才能替換得完美。”
那男人可真是行動神速,竟也不和他打聲招呼。米露忙問,“導演,司徒一爵什麼時候給你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