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須盡歡是吧?你不必用自己的得意,反諷我們的不幸……”
老爺子當即厲聲嗬斥,“一瑤,你不吃飯就算了,用不著用那種口氣對你大嫂說話!”
“是呀,一瑤!你大嫂昨天也被嚇壞了。”
“嚇壞了?是呀,人家收了我大哥八億的新年紅包呀,還有兩個皇冠,還有鑽石項鏈……都快被寵上天了!我呢,就挨他兩個白眼。”司徒一瑤心裏著實妒忌,“之前我可是拿她當親大嫂,但是,很顯然,人家就是來咱們家斂財的。”
“一瑤,你給我閉嘴!”老夫人也實在聽不下去,“那些錯,都是你爸造成的,米露為了救你大哥,差點丟了性命,就算我們把整個司徒財團給了米露,都是應當應分的。”
“好啊,爺爺,奶奶,你們和大哥都給了她吧!我不管了。”司徒一瑤說完,就兀自去了餐廳。
米露上樓就拿了銀行卡,和兩個珠寶盒子下來,手肘裏,勾著手提包。
然後,她把東西放在司徒宏和莊希玉麵前,又鞠了個躬,就轉身出了客廳的門。
老爺子和老夫人被她弄得一頭霧水,“米露,你要幹什麼呀?”“米露,你傷還沒好,你要去哪兒呀!”
心姐聽到二老大叫,忙從茶室裏出來,“少夫人這是幹什麼去呀?大少爺邀請的幾個人還在等著她呢……”
院子裏,米露開著自己的車子,就衝出車庫,花園裏巡邏的四個男子忙上了車庫外麵的黑色勞斯萊斯,迅速追出去。
司徒一瑤在餐桌旁還沒有坐熱屁股,看到那一幕,頓時大惑不解。
她忙從餐廳裏出來,見祖父祖母焦躁地坐立不安,不禁詫異。
“剛才開車出去的,那是夏米露嗎?她要幹什麼呀?在院子裏還開那麼快!”
“還不是因為你剛才那番話?”老夫人忍不住斥責,“米露把銀行卡和首飾都給我們拿下來了,她根本不稀罕這些東西……”
司徒一瑤頓時心虛,“哎,我也沒說讓她退吧!”
老爺子惱怒地訓斥道,“你沒說,比說了還可惡!那一頓冷嘲熱諷,換做是我,我也受不了。”
司徒一瑤忙坐到祖母身邊,“奶奶,您說說,我說的有錯嗎?夏米露本來就是為了江海集團嫁進來的呀,如果不是我大哥給江海找了一顆腎,她能對我大哥死心塌地嗎?這事兒,我越尋思越覺得不對,之前她對我好,分明也是為了江海集團……”
莊希玉一股怒火衝上心頭,揮起巴掌就打在孫女臉上。這丫頭,也太欠管教了。
司徒一瑤被打得臉歪在了一邊,整個臉頰都火辣辣的,她眼淚瞬間就溢出眼眶。
“奶奶,您是為了一個外人打我嗎?從小到大,您可從來沒打過我!我還懷著身孕呢!”
“你懷孕就可以胡言亂語嗎?你肚子裏的孩子也聽著你說的話呢!”老夫人漠然從茶幾上拿了紙巾遞給她,“丫頭,你根本不了解米露,也不知道她有多愛一爵!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去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司徒一瑤仿佛是被刀捅了一下,臉色蒼白地急促喘了記下,就突然摔在了地上。
莊希玉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我是打得她太重了嗎?”
“當然不是,你是說到了她的痛處。”老爺子安撫老伴兒一句,忙叫林聲進來,把司徒一瑤抱上樓,“叫醫生來給她看看,別又被她賴在米露身上。”
***
司徒一爵早會結束,拿起手機,看到祖父發過來的信息,這就疾步出來會議室,忙命令周逸,“去多派幾個人出去找米露,她記憶沒有完全恢複,恐怕連回自己家的路線都搞不清楚……”
“是!”
一行保鏢隨著司徒一爵浩浩蕩蕩地從電梯裏出來,司徒一爵這就要去大廈門前上車,卻被迎賓前台叫住。
“董事長,董事長夫人在這邊!”
周逸頓時鬆了一口氣。“所以,根本不是離家出走呀!”
司徒一爵忙繞過迎賓台,正見米露孩子似地蹲在牆根處,抱著膝蓋,低著頭,四位迎賓都不知所措地站著,寸步不敢離開。
“董事長夫人一直在這邊等著,她不肯講話,也不肯喝水,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們勸她上去找您,她說怕打擾您開會不肯上去,我們說給您打電話通傳,她也不許……”
司徒一爵忙上前,蹲下來,給米露撩開垂在臉側的長發,“發生了什麼事?”
“我就是不知道該去哪兒。本來要回我自己家,又怕嚇到方馥。這會兒見了你,又覺得沒臉見你。”想起的事情越多,她就越是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為什麼躲在這裏麵?”
“外麵有記者在亂拍,這台子正好能擋住我。”米露努力地揚起唇角,看他一眼,“你放心,我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