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蹬被子,不準亂動哈!”他隻能掀了被子過去,把她打橫抱起來,“床上有護欄都能滾下來,也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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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司徒家的停車場,司徒一爵這就要開門下車,手肘就突然被抓住。
他疑惑轉過頭來,就見米露雙頰緋紅,欲言又止,微低著頭,囧得緊皺著眉頭,似乎又難以啟齒。
從早飯時,她就怪怪的,腦袋幾乎要埋進碗裏。
他隻能又坐正,順手幫她把安全帶解開,看了眼車窗外帶著人迎過來的管家,“如果後悔了,我們可以馬上離開。”
見他這就又要發動車子,米露忙阻止他,“我不是想要離開。”
“不是要離開?”
是想到了他們之間的婚姻是一場交易?還是想到了前幾天和司徒一煦離家的事?那些事,說起來,可足夠她尷尬地不好下車了。
他忙握住她的手,安慰地道,“過去的事,爺爺和奶奶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在他們眼裏,你就是個孩子。”
米露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昨晚我……你……”
其實,她早就料到,讓他進門睡覺,絕非明智之舉,哪怕是睡沙發,也實在不安全。“早上醒來,我怎麼會和你一起睡在沙發上?”
雖然,她穿衣服時,他不在房間裏,但是,天蒙蒙亮時,她在半夢半醒間,發現他在吻她,一雙手臂纏在她身上,生怕她會消失似地……
她還清楚地記得,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有沐浴乳的香氣,肌膚細滑,肌肉結實,觸感絕佳,絕對的真材實料。
早上醒來,她就躺在沙發上,沙發平展為床,她在靠近中間的位置,而且隻有一個枕頭,枕頭和被子上,還有他的氣息和溫度。
司徒一爵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兒,不禁擔心她會因為過度害羞而暈厥。
“我們是夫妻呀,同床共枕很尋常,一起睡在沙發上,有什麼好奇怪的?”
見她這就要急著開口,他忙又抬手,無辜地解釋,“其實,昨晚是你夢遊,直接撲到沙發上來,還非要和我擠,所以……我隻能讓你睡在沙發上了。”
“……我夢遊?”米露卻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病症。
“你不隻是夢遊,還磨牙,打呼,踢被子,流口水……總之是很不老實,所以,我必須摟著你,才不至於讓你滾下去。”
司徒一爵臉不紅氣不喘地解釋完,就幫她整了整腦後挽著的丸子頭發髻,又幫她弄了弄鬢角……
米露被他弄得赧然又恍惚,視線直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我和你還……還不太熟,冷不丁地睡在一起,冷不丁地如此親昵,實在不適應。以後,請你不要再這樣了!”
“不這樣,恐怕有點困難。”司徒一爵身軀一傾,就深深穩住她的唇,“我還沒有告訴爺爺和奶奶你已經失憶。”
“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他們年紀大了,受不得打擊,所以,你最好表現得自然一點,尤其,不要和我太生疏,免得被他們看出來。”
“這很難耶。”
“難?和我親密一點是有多難?你這樣和我生疏,不怕我寒心嗎?”
“你除了寧梓然,還有個叫黎曼青的,鬧上我們的婚禮不說,還和你同居來著……我現在腦子裏都是殘破的影像,甚至理順不清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記起來的倒是不少!你怎麼沒記起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我……我們有洞房花燭夜嗎?”
“還有你的第一次!而且第一次之前,你非要以身相許。”
司徒一爵邪魅地說完,無視她一臉的錯愕,就兀自下車。
米露賴在車上,實在不想下去,她真的沒有辦法和這個人恩愛呀,話語真真假假分辨不清,連開玩笑都那麼冷,她可完全感覺不到親昵。
見她賴在車上不肯下來,司徒一爵直接繞過車頭,給她打開車門,強硬地把她拖出來,環住她的肩,隨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米露頓時手腳哆嗦,這就要收回手,手腕卻被他死死扣住。“你……你幹嘛?不要拉拉扯扯的,你放開我……”
司徒一爵強硬地不放手,見管家上前來,便湊到她耳畔揶揄道,“老婆,你可以叫得再大點聲!”
米露臉兒紅得要沁出血,幹脆,手扣在他腰間,就狠狠擰了一下。
司徒一爵痛得頓時撕了一口氣,卻扣住她的手,愣是沒放開,然後他低頭就狠狠吻住她的唇,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米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忙推他,卻愣是推不開,聽到大片腳步聲雜亂地過來,她又急又躁,心一橫,一腳就踩在他腳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