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也想快點看,卻愣是看了三分鍾,都沒看明白。
這上麵真的是字麼?分明是火星文。恐怕得借一雙慧眼,或者直接開天眼,才能看明白。
清潔工阿姨忙湊上前,“司徒先生,您看完了沒有啊?”
“呃……這家醫院的醫生,都這樣寫字麼?鄭嵐醫生是不是抄寫了一段心電圖曲線?”
清潔工阿姨駭笑,“病曆怎麼可能是抄寫的心電圖?”她咕噥著接過病曆看了看,亦是看得一頭霧水,每一個字都像是蚯蚓,彎彎曲曲,線,點,線,點,曲線加點……
“你看你那幾個朋友有沒有認識的?”
周逸忙帶著一夥兒人都上前來,大家腦袋聚上來,愣是沒有一個認識的。
“這根本不是字吧!”“是醫學術語嗎?”“我在嚐試看懂,但是,我發現我忽然變成了文盲。”“這是天書,鬼也看不懂!”大家嘀嘀咕咕地一頓議論,最後放棄努力。
周逸篤定,“恐怕本院的醫生,也一定不認識吧!”
清潔工阿姨忙搶過病曆本,“不能拿給別的醫生看,我要還回去了。”
司徒一爵忙拿手機拍下病曆上的內容,示意清潔工阿姨把病曆本放回原處,他這就走到護士站的叫住一位正在值班的護士,周逸等人也都忙湊上前去。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朋友的病曆有點……看不懂,能不能幫幫忙?”司徒一爵忙把手機裏的照片放大,送到護士眼前。
護士接過病曆細看了看,狐疑地看了眼司徒一爵和幾個衣裝奇怪的陰柔美男,倒是一眼認出了司徒一爵?!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看著像是我們腦科鄭主任的字!”重點是,這分明就是夏米露的病曆呀。
司徒一爵當然不好說是鄭嵐負責的。卻這才知道,鄭嵐竟是腦科主任醫師,那四位保鏢果真是很會找人,而且,明顯對米露的朋友圈子了如指掌。
“護士小姐,你隻幫我認一下上麵的字就好……”
護士直接建議,“你們可以直接去找鄭主任,他人雖然不太隨和,對病人家屬還是很有耐心的。”
“你也知道我們董事長是家屬呀!”周逸失笑,“你們鄭主任剛好不在,我們是想請你給我們解釋一下。”
“我不方便解釋。”
“你是不是壓根兒也不認識上麵的字?”
護士清冷瞥他一眼,“我的確不認識。不過,我非常了解我們鄭主任,如果他要給一個病人做保密的話,字會寫成這個樣子。你們連病人的名字都不說,明顯是偷拍了病曆想知道病情。所以,如果真的是我們鄭主任寫的,就算我認識這上麵的字,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嘿……你!”周逸氣結無奈,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現在世界怎麼了?這些女人怎麼都如此膈應?”
護士說完,見他們不走,又斜了他們一眼,就開始忙著整理桌上的文件。
“自從夏米露住進醫院來,不少記者都像你們這樣鬼鬼祟祟的來查她的病情,我可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司徒一爵看了眼工作台裏麵的三台電腦,示意周逸等人先帶造型師等人去病房裏,“給米露洗頭發,做護膚,還有指甲都仔細修剪好……如果她睡著,不要弄醒她。”
護士以為他是故意表現給自己看的,冷笑道,“司徒總裁,你用不著這樣,與其耗在這裏等我開口,還不如去看看你那位小三兒呢!新聞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你和那位是青梅竹馬。”
司徒一爵沒有理會她,直接去了洗手間那邊。
護士們悻悻搖了搖頭,再懶得去理會,值班的幾個護士都是忙得一刻也不得清閑,又是打針,又是接聽電話,又是去幫病人擦身體,還有諸多的突發小狀況。
終於,服務台裏的護士都被任務招了去,司徒一爵飛快地從洗手間裏衝出來,進入半圓形的桌台裏麵,忙在電腦屏幕上輸入夏米露三個字……
上麵有詳細的檢查記錄,取藥用藥記錄,住院時間,以及病情記錄。
看著病情一欄裏的幾行字,他手腳的溫度漸漸褪去,腦海中又浮現車禍之前的一幕……
他不得不承認,當看到寧梓然的車子橫在路中間時,他最先想到的,是虧欠了寧梓然多年的情分。寧梓然發送給他的那些郵件,自動轉存到了垃圾桶裏,這些年,他幾乎不曾看過。
她很好,但是,他對她並沒有喜歡的感覺,而且,他也十分確定,寧梓然並不是非他不可,隻是自幼養成的驕傲脾性,讓她不甘心認輸,才如此起了執念。
因此,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撞死……而且,那個失誤是米露造成的。
米露的診斷結果擺在眼前,寧梓然的陰謀也水落石出,他才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