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馥這就從褲子口袋裏取出手機,當即打給司徒一爵。
米露頓時急紅了臉兒,“你幹嘛?”
“幫你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要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讓我冷靜一下就好了。”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問他。”方馥這就擋開她的手,見手機屏上顯示接聽,她忙點開免提,直接開門見山,“司徒一爵,恭喜你啊!聽說你要當證婚人了!”
司徒一爵坐在書房裏正處理文件,不耐煩地聽著手機裏方馥的聲音,無奈地吐出一口濁氣。“謝謝!是米露告訴你的吧?”他就知道,那丫頭撐不到兩天,就得去找方馥。
方馥盡量愉快地笑道,“是啊,露兒來公司了,不過工作狀態不是很好。”
“她不是趕過去看蘇明澈吧?”
“蘇明澈?”方馥格外看了眼安靜喝牛奶的米露,“我們家米露一門心思愛著某人,怎麼可能對蘇明澈感興趣?”
米露突然就咳了一聲。
“愛著某人?”司徒一爵在那邊頓時聽得不是滋味兒,“愛著誰?”
“嗬嗬嗬……當然是我呀!不然還能有誰?你不是一直為此妒忌我麼?”
司徒一爵嘲諷地冷笑,“……你想多了!米露愛著你也好,愛著別人也罷,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米露握著牛奶杯,突然心灰意冷,就再也喝不下去,隻覺得眼前陣陣暗黑……她必須找個地方躺下來,否則,真的會被他一句話殺死。
方馥也著實沒想到,司徒一爵竟口氣冷鶩地突然來這麼一句。
她擔心地看了眼米露,忙切入正題,“司徒一爵,我聽說俞雪姝幫你接了黎曼青,你這是幾個意思呀?對黎曼青餘情未了是吧?!”
米露迅速按了屏幕上的掛斷,答案已經很明顯,的確是餘情未了。而且,她實在不想也不願聽他違心的編造任何謊言搪塞方馥的問題,他對她,對江海,對江海集團,已經仁至義盡,他有權利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方馥詫異看她,“露兒,你可以聽他解釋。”
“我去睡會兒,你去忙吧,一個小時後打電話叫醒我。”米露這就站起身來,進入房車最裏麵,爬進寬大的床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眼淚卻簌簌地打濕了枕畔……
方馥跟過來,幫她整了整被角,卻隻看到她的脊背和後腦勺。
“露兒,我早就說過,他不值得你這樣交付真心,現在收回來還不晚。”
“我知道了。”
“要不要幫你約雲嘉哲?你現在的狀況可不太好,和雲醫生聊一聊,比自己一個人悶著好些。”
“不用。我還是不要給雲醫生添麻煩的好,司徒家早就派上盯上他了。”
“連雲嘉哲他們都不放過?太過分了!”
“結婚的時候,我假裝有孕,司徒譽峰和王之茗甚至懷疑,我的孩子是雲醫生的。為此,我媽和Carlos還和他們大吵了一架。”
方馥挫敗無言,“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去看心理醫生了。否則,如果你和司徒一爵真的有了孩子,他們還是會有各種猜疑。”
“我知道。”
方馥又默然陪著她呆了片刻,確定她睡著,才下去房車,一關上車門,手機就在手裏響了。
見是司徒一爵打過來的,她忙接聽,“司徒一爵,剛才手機是米露掛斷的。”
“我猜到了。”
“所以,你是特意打過來解釋的?”
“這件事我無法給米露一個滿意的解釋。黎曼青如果一直無事可做,一直絕望下去,會不住地騷擾我,我和米露都會不得安寧。給她一條活路,也是因為我的確不忍心毀掉她,我和黎曼青隻是沒了愛情,還不至於到殺人害命的地步。”
方馥諷刺地冷聲笑了笑,“很有道理,很理直氣壯,很名正言順,難怪米露一句也不想聽。”
司徒一爵擔心地闔上文件,“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在睡覺。”
“睡覺?”
“她失眠症犯了,昨晚一夜沒睡。剛才更被你那一句,她愛誰和我沒關係害死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她愛誰,都不會妨礙我愛她。”
“如此牽強的解釋,我都不相信。”
司徒一爵頹敗地悵然長歎,不禁又狐疑。昨晚,米露在他懷裏睡得很安穩,擔心她踢被子,他牢牢把她抱在懷裏,夜裏還醒了兩次。
方馥又道,“你們明知道她失眠嚴重,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甚至連雲嘉哲都懷疑。如果米露有一天懷孕,你們是不是還要帶著她和孩子去檢查DNA?”
“她和雲嘉哲的關係,的確不太單純。所以,我才不希望她和雲嘉哲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