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司徒一爵挑眉冷笑,眼底厚厚蒙了一層嚴酷的寒冰。“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給你一場驚喜了!”
米露十分確定,這已然不是驚喜,而是——驚嚇!隻這樣與他對視,她都感覺寒氣自他的眼底傳遞過來,直接把她心髒凍凝成一個冰疙瘩。
“對於婚禮,我暫時不想透露任何細節,還有,早上我和奶奶打電話商量了,戒指還是用鑽戒……至於你手上的和田玉戒指,你最好還給奶奶,那是她和爺爺在結婚54周年紀念買的戒指,你這樣直接要過來,和搶劫沒什麼差別!”
搶劫?米露被挖苦地抬不起頭,憋悶地看了眼手上的戒指,“這……這是奶奶送給我的!再說,爺爺也沒有反對。”
“他們不反對,是看在你可憐,如果你也覺得自己可憐,就厚顏接受好了。”
他嘴巴浸了鴆毒是不是?她怎麼就厚顏了?怎麼就覺得自己可憐了?“我還回去就是了!”
電梯在第一下層叮咚一聲劃開,米露這就要搶先出去,不料,胸猛地撞在一條突然橫出的手臂上。
司徒一爵手撐住電梯門,把她堵在門裏。
轟——米露氣血頓時上湧,捂著被撞的胸部,忙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要幹嘛?不是趕時間嗎?”
“不幹嘛!我隻是疑惑。”司徒一爵若有所思地微眯著銳冷的鷹眸,審視著她躲閃的眼神,“夏米露,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哈!“我……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做那麼幼稚的事?”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會介意我讓同一位大師設計婚戒?”
“我……我沒有介意啊,既然你說用鑽戒,那就用好了!我說了,昨天我隻是生氣被耍……如果我的偏激讓你誤會了什麼,我道歉!”
“我並沒有找同一位大師設計婚戒。你問也不問,直接當著爺爺和奶奶的麵那樣指責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用情至深。”司徒一爵眸光揶揄地盯著她。
“嗬嗬……嗬嗬……”米露皮笑肉不笑冷笑,“司徒一爵,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唔——”
突然的吻,害米露心頭一悸,氣息都屏住。
她鳳眸瞪圓,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豔,腦子轉不過彎來,太陽穴上的動脈在狂跳,心髒咚咚咚咚咚……飛快得跳到了極限。
她確定,他和她是在吵架。
這個吻,實在不合邏輯!也太沒有預警。
不過,該死的,她真的好想念他的氣息。心裏仿佛盤踞著一條貪婪地毒蛇,被他逗引地蠢蠢欲動,她強硬握住拳頭,閉上眼睛不看他,強硬地提醒自己不要動不要回應,才沒有讓這條毒蛇躥出來吞沒理智。
司徒一爵並沒有得寸進尺,淺嚐輒止地唇瓣停留在她唇上,視線如筆,細細描畫著她絕美的五官,感受著她的柔軟和甜美,釋放著心底的想念,強忍著沒有再進一步,看著她痛苦的神情,心裏到底也不忍,卻又痛不欲生。
轉身,他迅速走出電梯。
米露如臨大赦,深吸一口氣,驚魂不定地按住心口,忙抬手拿手背冰著耳朵和臉頰,慢吞吞地跟出去……
坐進車子裏,米露頓時又後悔,這氣氛,明顯得不對,不知道為什麼,空氣裏竟然有一股玫瑰的香氣。
司徒一爵發動引擎,見米露手忙腳亂地扣好安全帶,他就伸手從後車座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給她塞進懷裏。
真的有玫瑰?米露又被嚇了一跳,心一下子被溫暖的蜜汁灌滿了似地。眼前鮮紅的玫瑰,大朵大朵,濃香撲鼻,氣息清甜,叫人莫名地歡喜。她僵硬地抱著花束,卻不敢表露絲毫歡喜,見他玩味研看自己,頓時又不知所措,慌亂地避開他的目光。
“你……哪兒來這麼多玫瑰花?”
“早上開車過來,在路上的花店裏買的。”
“哦。”
“喜歡是吧?”
“……”
“喜歡可以直說,要不然下次我就換別的花送你。”
米露直接說,“下次我想要藍色妖姬!”
這次換司徒一爵愣住,“你喜歡藍色妖姬?”
“也不是特別喜歡,隻是本姑娘天生麗質,從五六歲就收玫瑰花,早就收膩了,所以換種類收收試試。”
司徒一爵不敢恭維地失笑哼了一聲,“天生麗質!五六歲就開始收花……”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多問一句,“以前你是不是有個鄰居,叫蘇明澈?”
“是啊,是個小胖子。”
“他追過你?”
“嗯,為了送我玫瑰花,他院子裏種滿了玫瑰花,還每天寫一封情書塞給我。”
“你最好提防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後來我和江海斷絕關係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蘇家的人也早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