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繃著臉,目視著車頭,聽著車玻璃一直不死心地當當當,不耐煩地按下車窗,卻一眼不看他。
司徒一爵彎下腰來,“夏米露,如果你不願被我誤會可以辯解,鼻子下麵的嘴巴白長的?”
“信我者,不必多言,不信我者,解釋隻是白費唇舌!尤其,和一腦子齷齪漿糊的人爭吵,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哼哼,倒是很有原則!”寬厚的大掌拍了拍車頂,儼然是給一個商品估價。“江海集團虧損嚴重,你父親江海還在住院養病,你還能買得起柯尼塞格?為什麼不把車子賣掉去幫江海?”
米露手扶著方向盤諷刺地冷笑,“你倒是很了解我啊?查過了是吧?也打探出我為什麼墮胎了是吧?你怎麼不查查是誰包養了我?”
“我……”司徒一爵一陣啞然。
“當然,你應該去找一位技術超絕的私家偵探,去拍一拍我的生活日常,順便再找幾個狗仔宣揚出去,這樣你還能收一筆爆料費,隻在這裏嚼嚼舌根子,你不但一無所獲,反而顯得特別愚蠢無聊!”
這張嘴,真是夠絕的!“這些的東西也不用查,一目了然!”
“一目了然哈?”米露就做出一副被包養的外圍女的樣子,手極是不正經地摩挲到他的手上,“Mr.Richie難不成你有火眼金睛透視眼呐?不如你看一看我今天穿了什麼內衣!”
司徒一爵頓時像被刺了一針,脊背上襲過一道不尋常的電流,他忙從車窗邊緣上收回手,手背上卻還殘留著她留下的溫熱……
米露嘲諷地瞥了眼他別扭的舉動,“想不到啊!和影後小姐談四年戀愛的Mr.Richie,竟是這樣純情,碰碰小手也不行呐!還是……你壓根兒就嫌我這種人肮髒呐?”
司徒一爵頓時耳朵尖冒火,“你不解釋就算了,犯不著這樣惡心我!”
說完,他卻又怕她就這樣存著怒開車,“你隻怪我誤解你,卻一句也不解釋,你明知道我揣測並不是出於歹意。”
米露卻著實被氣著了,“你一臉的嘲諷和輕蔑都寫在臉上呢!不是歹意?那是什麼意思?”
司徒一爵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當然沒什麼意思!我是猴子派來的救兵,當然是要管一管。”
米露唇角不尋常的一抽,差點就被他逗笑。
“救兵,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夏米露沒有被人包養,也不會被人包養,更沒有去偷去搶!我倒是很想賣掉這台車幫江海,就怕錢貼進去了,他會羞愧自盡。”
“為什麼?”
“因為,這台車是我繼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如趙芷寧所說,我媽嫁對了人,我的繼父很愛她。給我這台車,他是感激我媽拋下我十二年給他生了一雙兒女,也補償我缺失了十二年的母愛。如果我拒絕,會讓他不放心,也讓我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司徒一爵莫名地心頭酸痛,看著她清淺含笑的側顏,忽然又忍不住愧疚。這樣平鋪直敘,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他無法想象,她是如何接受這台車,如何每天開著上路的。
她的繼父……想必也如趙芷寧一樣,沒少派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