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次拜師(3 / 3)

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夜雖然已很深,但張氏因席間多喝了幾杯,身體有些感不適,所以還沒睡,屋裏還亮著燈。

邱正清是色膽包天。他踉蹌著摸上前,將窗戶紙捅開個窟窿湊眼上去正打算往裏去偷窺,身後突然有人“你幹什麼”的喝問了句。

賊人膽下虛。你別看邱正清是個吸食人血的惡魔,冷不丁的叫人一喝,他還是給嚇了一跳。

他扭頭一看,是個丫鬟。她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一個碗,也不知碗裏裝什麼食物了,在燈光的照應下正往外冒著熱氣。

邱正清怕她再出聲會驚動別的人,急忙一個箭步竄身上去,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一點她穴道的同時並扶住她,以免她摔倒驚動旁人,左手則伸去接過那個托盤,並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紅兒,怎麼了?”邱正請的所行沒有驚動別人,那丫鬟剛才的喝問聲卻已驚動屋裏的張氏,她這時問道。

那丫鬟是她的侍女,是奉她之命去給她弄參湯來醒酒的。

見外麵沒人回答,張氏又問了兩聲。還不聞有人回答,這下她心裏可就犯上嘀咕了,不由披衣起床,往屋外來看究竟。她做夢都沒想到,深更半夜的邱正清會跑到她的臥室門口來站著,開門猛然一見下把她給嚇得不由往後退了兩大步,那心怦怦怦地便亂跳了起來。

要知道這是內宅,別說是晚上,就是白天他這樣闖進來那都是很無禮的,要換成是別人,張氏早聲色俱厲地喝令他滾了,可他是白振山的師傅,不看僧麵她還得看佛麵,這才沒有這樣做。當下,她定了定神,忍著怒氣道:“原來是邱大俠。都這麼晚了,不知邱大俠有何事?”

邱正清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滿嘴噴著酒氣道:“沒——沒什麼事。王知縣丟下夫人獨——獨守空房,他卻去陪我那徒弟,我怕——怕夫人寂——寞,所以特意來陪——陪夫人的。”

張氏一聽,立即沉下臉道:“邱大俠,你喝多了!”說罷,上前來就要關門。

邱正清連忙伸手去抵住,不讓她關。他大著舌頭道:“夫人,我就這麼——這麼讓你討厭嗎,連坐都不請我進屋坐就要關——關門?是夫——夫人,我告訴你,我的模樣雖沒王知縣英俊,但作為男人,我絕不比他遜色,甚至比他還——還強。不信夫人你就試試,我保證讓夫人稱——稱心如意。”邊說他邊淫笑著強行往屋裏就闖。

張氏給嚇得邊往後退邊厲聲對他道:“邱大俠,你要幹什麼?你是我家相公好友的師傅,我和我家相公這才以禮相待於你,沒想你卻如此地放肆!現在我請你馬上從這裏出去,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我不——不怕,”邱正清一甩手道,“你喊好了。誰要敢來打擾我和夫人的好事,我就——我就吸幹他的血。”說到這他打了個酒嗝,又道:“夫人知道江湖上的人給我取——了個什麼綽號嗎?不知道是吧?沒關係,我告訴——訴你,他們給我取了個吸血——血鬼的綽號。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要給我取這麼個綽號嗎?還是不——不知道是吧?沒——關係,我告訴你。因為我練了一種很可怕的武功,得吸食別人的血才能活命,所以——所以他們就給我取了這麼個綽——綽號。很嚇人是吧?不過你——不用怕的,我不會吸你的血——血的。來,別怕,我不會——會傷害你的。”說著一步步地向張氏逼了上去。

張氏非常地恐懼。她退到一張桌子後,憑借著這張桌子跟邱正清周旋著。這樣打了幾個轉,她瞅準一個機會,突然轉身往門口奔。可她快,吸血鬼邱正清卻比她更快。她奔到門口一條腿才跨出門檻,就被追至的邱正清一把給抓住拖回了屋裏來。張氏給嚇得不由是大喊來人。

此時的邱正清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張氏喊來人,給慌得連忙伸手去點了她的啞穴。這下張氏是想喊喊不出,想跑又掙不脫,給急得都快要瘋。她也不管有用沒用,拚命地去和邱正清廝打著,瘋狂地往他的身上去亂抓亂咬著,指望這樣能擺脫邱正清的魔爪,更指望她剛才的那聲喊能被別人給聽到而趕來救她,不讓她受到邱正清的侮辱。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無效的。她剛才的那聲喊沒有被別人給聽到而趕來救她,她的廝打和掙紮也沒有能幫她擺脫邱正清的魔爪,最終她還是被邱正清給扯去衣服,**在了邱正清那畜牲的手上。那一刻張氏是萬念俱灰、痛不欲生,躺那半晌都沒動一下,就好像死了一樣。而邱正清卻像沒事人一樣,發泄完他的**後起來穿好衣服,跌跌撞撞著回屋蒙頭大睡而去。

這裏,張氏好半天這才從噩夢般地痛苦中回過神。她起來穿好衣服,無力地癱坐在床邊的地上去哭著。可她的穴道未被解開,哭她又哭不出聲,就隻能壓抑地去流著她那痛苦之淚,十分的讓人感到悲憐。你別看張氏文文弱弱的,可是個烈性女子,不甘受此辱。這樣流了陣淚後,她起來寫了封遺書,整理了下她那淩亂的頭發,隨後另外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懸梁自縊了。

這事一直到天亮,一名丫鬟來伺候她起床,發現被點了穴道而在過道坐了一夜的紅兒感到事情不好闖進她的臥房這才發現她上吊的事的。這丫鬟當時給嚇得魂魄差點沒從她的身上跑出來晨練,驚叫著跌爬出屋是忙來叫人。

正在好睡著的王雲飛,聞聽此報猶如晴天一個霹靂在他的頭頂炸響,使得他幾乎都快昏過去。半晌,他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夫人”的大叫著急忙往內宅奔了去。他到時,張氏的屍體已被趕來的家人七手八腳地放下來抬去放在了床上。當下,王雲飛撲上前去,抱起他夫人的屍體是大哭。

白振山陪著他流了一會的淚,突然才想起的出屋來解開還坐在過道上的紅兒的穴道,追問她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她家夫人怎麼會上吊?她又是被什麼人給點了穴道的?

邱正清是他師傅,紅兒哪敢把情由告訴給他,支吾著。

白振山急了,一把去抓住她的雙臂,搖晃著她,讓她快把實情告訴給他。

白振山的樣子十分的可怕,像要吃人一樣,紅兒哪還敢再瞞,將昨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

白振山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師傅竟會對他好友之妻做出如此可恨、可殺之事,一聽下不由呆住了。半晌,這才聽他呢喃著道:“不會的,不會的。”突然又去抓住紅兒的雙臂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弄錯了。我師傅他不是這種人的,他不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的。不會的!一定是你看錯了!一定是你看錯了!”

紅兒給嚇得哭著道:“公子,我沒看錯的,真的是你師傅所為,真的是你師傅所為。”

“你胡說!你胡說!”白振山的心裏真的真的是無法接受這是事實,所以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對紅兒叫道。

“她沒胡說,這一切都是真的,確實都是邱正清那畜牲所為。”不知王雲飛是什麼時候出屋來的,這時道。隨後將一張紙給白振山遞了過去。

這張紙是張氏留下的那份遺書。上麵除交待王雲飛照顧好他們的一雙兒女外,還對王雲飛講明了她的死因,說她是因為受了邱正清的汙辱而羞於見人,這才懸梁自縊的。白振山看罷難過萬分,為他師傅不恥的行為感羞憤到了極點。他無力的給王雲飛跪下,哽咽著道:“雲飛兄,小弟對不起你!小弟對不起你!”

王雲飛邊來扶他邊道:“老弟這是幹什麼?此事並非老弟所為,老弟沒必要對愚兄如此的。”

白振山沒有站起,泣著聲道:“可他是我師傅,怎麼說我都是有愧於雲飛兄的。他混蛋,他混蛋!”

王雲飛非常通情達理地道:“老弟,你別這樣。他是他,你是你,你沒有什麼有愧於愚兄的。”說時再次去扶他,讓他起來。

白振山仍不肯起來,叫王雲飛讓他跪著,說這樣他會更好受些。

王雲飛也不勉強他,縮回了去攙扶他的手。

流著淚和白振山相對無聲地呆了片刻,王雲飛這時突然一擦淚,返身進臥室拿了劍往外便走。

他手下的師爺見狀連忙來問道:“大人這是要幹什麼去?”

王雲飛沒回答他,隻管走他自個的。師爺忙去攔住他道:“大人,小人知道你此時此刻的心情。可大人這樣去找他為夫人報仇,隻怕殺不了他,反還會遭他的毒手的。大人千萬冷靜!”

雖然他沒說王雲飛要去找報仇的是誰,但白振山心裏知道。這下他跪不住了,忙也來攔著王雲飛,勸著他,讓他冷靜。

王雲飛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道:“冷靜?老弟,你說我能冷靜得下來嗎?我的夫人都被那畜牲給......你說我還能冷靜嗎?你們都別來攔著我,我一定要去殺了那畜牲為我的夫人報仇的!”

白振山哪肯放他去白送死,一個勁地攔阻著他道:“雲飛兄,不是因為他是我師傅我才要攔著你,你真的不是他的對手的,你這樣去無疑是去白送死。”

王雲飛非常不冷靜地道:“就算是去白送死我也要去殺了他,不然我還怎麼對得起夫人的亡靈。老弟不要再來攔著我,不然愚兄就要跟你急了!”說完,強行推開他往邱正清住的地方而來。

白振山和師爺是邊在後追邊一個勁地對他勸著。

白振山道:“雲飛兄,你別這樣衝動,小弟求你了!你這樣去非但為夫人報不了仇,還會把你的命也給送了的。你好好想想,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王雲飛道:“那依你之意我當怎樣?就這麼忍氣吞聲地算了嗎?還是和老弟你一樣,也到江湖上去拜師學藝,等有朝一日學成武功後又再來找他報仇?”

白振山還被他這話給問住了,一時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隻聽王雲飛又道:“振山老弟,我知道他是你師傅,在這事上你很為難,不知待會我跟他打起來後你該幫誰才好。振山老弟,愚兄理解你的難處,愚兄不會讓你來幫我的。但愚兄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別再來攔著我,讓我去殺了他好嗎?”

白振山道:“雲飛兄,不是我不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我理解,我真的理解。我攔著不讓雲飛兄去找家師報仇,不是我怕待會你和他打起來我不知該幫誰才好,而是我怕雲飛兄會吃他的大虧。如果說雲飛兄的武功能殺得了他為嫂夫人報仇,我今天是決不會攔著雲飛兄,不讓雲飛兄去找他的,可問題是雲飛兄殺不了他的。雲飛兄,請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出於為我的私心才來阻攔你的。”

王雲飛道:“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可我殺不了他至少我也要去問問他,我和夫人以禮相待於他,視他為上賓,他為什麼要對我夫人做出如此可恨之事?振山老弟,你對愚兄的擔心愚兄謝謝你了。你就別再攔著我了,讓我去找他好好問問,就算是愚兄求你了。”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振山哪又還好得再攔著不讓他去。道:“我和雲飛兄一塊去,我也要去問問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做又要把我給置於何地?”說罷,和王雲飛大步往客房來。

邱正清這畜牲,一覺醒來他酒已醒。回想了下昨晚的事,他知道他闖下大禍了。他很是後悔的一拍他的腦袋,是連聲罵著他自己“該死”。他在屋裏幹轉著,正考慮著待會他該如何去向他徒弟和王雲飛作交代,突聽外麵吵亂了起來。他凝神細細聽了聽,屋外所有人嚷嚷的都是張氏自縊身亡的事。他不聽猶可,一聽好比一桶冰水從他的頭頂澆落,叫他從頭到尾地就涼了大半截下來。他知道這禍他闖大了,今兒他要不把腦袋揪下來交給他徒弟和王雲飛謝罪,他絕對是過不了關的。這下他哪還敢再在縣府呆著,偷偷溜出去躲了起來。

按下他不表。

再說王雲飛。他提著劍怒氣衝衝的和白振山踹門進邱正清的屋裏,一看,這才知道邱正清已經逃之夭夭了。當下,他給氣得不由抽出劍在邱正清睡過的床上是一陣亂砍。如此發泄了陣他胸中的憤恨,他無力的癱坐到地上去悲泣著。

他師傅如此敢做不敢擔,如此的置他於好友的麵前於不顧,白振山也給恨得連牙都快咬碎。他這時也忍不住罵道:“邱正清,你這個王八蛋!你敢做不敢擔,你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別做縮頭烏龜啊!你這樣你算什麼?啊?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罵罷,和王雲飛一樣也去難過著。

這樣過了會,他來對王雲飛泣著聲道:“雲飛兄,你別再難過了。我師傅他沒種承擔,我是他徒弟,我來替他承擔。雲飛兄,你有氣、有恨就往我身上發吧,隻要雲飛兄感到解氣,雲飛兄怎麼著小弟都樂意接受。小弟隻求雲飛兄能夠節哀,千萬別哭壞了身體。”

王雲飛沒有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

穩定了下情緒,白振山萬分難過地又道:“這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要不讓雲飛兄帶我們師徒到縣府來,我要不同意在縣府過夜,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這樣王雲飛反倒不安了,反過來勸他道:“振山老弟,你別這樣。這一切你都沒錯的,而錯就錯在我不該留宿在你屋裏,不該不對那畜牲席間對我夫人流露出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加以提防。我混蛋哪!我混蛋哪!”說後麵這句時,邊說他邊往他的胸上去捶打著,樣子萬分的悔恨。

跟隨在他二人的屁股後麵來站在門口的師爺,望著他二人如此哭了陣,這時進屋來對王雲飛勸道:“大人,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吧。夫人的屍身還躺在臥房裏,該怎麼著還需大人拿主意,大人老這樣沉溺在痛苦中也不是個辦法的。”

王雲飛這才慢慢收住淚,站起身出屋來一麵傳話捕快班頭去找邱正清,一麵強忍悲痛來料理夫人張氏的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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